掌大的距離, 不再緊緊貼著, 更別說其他人。

再返回大廳的江辭卿, 本來想趁機躲在黑暗角落、避開那些麻煩的應酬,沒想到才一會就被老皇帝喊到身邊,又是一陣關切。

“辭卿曉得,這補藥就沒斷過……”她微微傾身看向旁邊, 如同抱怨長輩囉嗦的晚輩, 孩子氣地抿著嘴回應了一句。

“不是非要讓你喝藥,隻是你這身體啊,”梁季對她這幅做派很是受用, 也如同擔心晚輩的老人家一般, 無奈地歎息一聲。

“上次是意外,”江辭卿反駁。

“躺在床上一個星期的意外?再來一次是不是要躺一個月?”皇帝不輕不重地瞪了她一眼, 又語氣嚴肅道:“朕讓他們準備了一份補藥, 等會你可別忘了帶回去。”

江辭卿頓時垮了臉, 心不甘情不願地掙紮:“草民家裏還有很多……”

“長者賜,不許辭,”梁季語氣稍重,搬出了古訓。

被迫接受的江辭卿撇了撇嘴,卻不再說些什麼,餘光落在某處,那位S級Omega頗受歡迎,身旁的舞伴又換成了五官俊朗的五皇子。

不得不說這五皇子雖是A級Alpha,但這舞姿實在是差了些,直板板地挺著腰,好幾次跳錯舞步,被懷中的Omega提醒。

“不下去玩?”皇帝又開始體貼,狹長的眼睛帶著些許揶揄的笑意。

“不想去,”江辭卿趕緊回了一句。

毛毯下的食指敲打著腿骨,皇帝假裝無意,隨口一提般道:“那楚家女兒還不錯。”

江辭卿表情一怔,下一秒露出慌張尷尬的表情,連忙解釋道:“我對她無意。”

旁邊的人則笑起來:“朕又不是不懂,你都十九了……”

“十九也不行!我還……我還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慌得江辭卿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漲紅著臉,連許久未喊過的伯伯都喊出來了,求著皇帝不要再說下去。

梁季心情大好,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枯老手指指了指江辭卿,樂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喜歡誰就告訴伯伯,伯伯為你下旨。”

“我真不喜歡她……”

兩人正爭執著,那消失片刻的三皇女笑著走過來,插話道:“辭卿喜歡上哪家小姐了?”

江辭卿又急又惱,轉過頭喝道:“三殿下!慎言!”

梁安塵不僅不氣,先是笑眯眯地朝著梁季行了個禮,繼而扭頭又看向江辭卿,揶揄道:“這還沒娶回家就捂得嚴嚴實實,新婚那天還不得用棉被裹著。”

這話越說越離譜,江辭卿氣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捏著梁季特意吩咐給她準備的茶杯。

旁邊的梁季終於笑著出來打和場,先是朝三皇女揮了揮手:“辭卿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少氣她些,她要瞞著就瞞著吧,等成親那天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這哪是勸人,分明就是把這事定死了,江辭卿頓時就出聲喊道:“陛下!”

“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說了,”不愧是父女倆,梁安塵心領神會,不顧江辭卿的阻攔,立馬接道。

江辭卿張著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梁季樂得大笑,又看向自己女兒:“怎麼有空跑來這邊了?”

“兒臣過來和父皇說說話,”

上一個話題就此揭過,江辭卿收斂神色,眉眼低垂看向茶杯,不打算摻和他們父慈子孝的表演裏。

兩人先是拉扯了幾句,繼而就著之前提到的江辭卿的婚事,梁安塵露出幾分羞怯的模樣,試探道:“父皇覺得許浮生如何?”

梁季明顯停頓了一下,笑意收斂,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你年紀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