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向自己的所有物,江辭卿脾氣即便再好也無法忍受,當即就一腳踹了上去。

中間稍冷靜下來才想到改口,將一切起因歸結於楚家。

“那茶女好看嗎?”許浮生冷不丁冒出一句。

江辭卿一怔,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訕笑答道:“什麼好不好看?我都沒仔細看。”

不等對方細問,她立馬貼緊對方,撒嬌似的蹭:“姐姐,我手疼。”

“那個誰的臉皮好厚,打我手疼,你幫我吹吹,”漆黑潤涼的狗狗眼瞅著她,恨不得身後再多條尾巴搖起來。

“出息,”許浮生最吃這套,低聲斥了句,摻著水霧的桃花眼染上嫣紅,拍開Alpha笨拙的手,解開這難解的扣子,極力掩藏的紅痕隨著敞開的衣衫露出,像是副斑斕奪目的梅花落雪圖。

作為作畫者的江辭卿,不僅沒有生出愧疚,反倒又蘸濕筆尖,繼續添上幾筆。

“風雨橋邊有個賣糖人的老伯,熬的糖既香甜又沒有焦糊味,畫的糖人也是栩栩如生,”江辭卿莫名提到這茬,可能是舌尖嚐到了甜就想吃糖了,又或者終於想起她蓄謀已久的小心眼。

“嗯,”許浮生微微仰頭靠在青磚牆,半闔著眼簾,水光從微眯的眼尾滲出,發出意味不明的音調,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去嚐嚐?”江辭卿舔了舔犬牙,故意劃過平直鎖骨。

“隨便你,”Omega總是喜歡這樣,從不說標準答案,非要別人猜。

“那就去,”江辭卿拍板決定,又道:“我讓他們準備了帽子……”

兩人發色眼眸明顯,又要去大街上遊晃,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免不了煩惱。

許浮生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好似在笑她早就自己做了決定,還要假裝問她一句。

厚臉皮的Alpha隻是笑,無賴似的蹭著她脖頸,應該是撒嬌,又好像不是,許浮生被她一頭亂發紮得往後躲,不禁斥了句:“傻狗。”

語氣一轉,又低聲問了句:“晚上到我那?”

江辭卿停頓了一下,才道:“明天知樂要回來了。”

眼下之意就是她要去接人。

許浮生哦了聲,勾著脖頸的手滑到肩膀,稍用力就將趴在自己身上的癩皮狗推開。

“唔……”站穩的江辭卿有點懵,呆愣地望著起那麼,不明白這人怎麼可以如此絕情?

許浮生抬眼睨她一眼,不緊不慢地扣起盤香扣,帶著水跡的曖昧紅痕被合攏的衣領掩藏,耳垂邊的白玉墜子一晃一晃的。

江辭卿上前一步還想繼續貼著,好幾日不見自己的Omega,她粘人得很。

許浮生卻抬手抵住她往前的步子,懶懶抬眼,反問:“還去不去了?”

不許她再磨蹭。

江辭卿能怎麼辦,隻能老老實實聽話:“要去的。”

澄碧的湖水如鏡麵鑲入都城中,湖邊柳條垂落而下,絲絲細葉隨風而動,前幾日的雨水帶走寒氣,歸來的燕子穿蔭飛過,齊整寬闊石板路上擠滿了踏春的人,處處都是盎盎生機的暖春模樣。

江辭卿牽著許浮生走入熱鬧街道,兩旁皆有商販叫賣,因大朝會的即將召開,各地朝臣皆帶家屬入京的緣故,這集會比往日更要熱鬧些,隨處可聞語調特別的口音。

“這木簪……”戴著深灰貝雷帽的江辭卿扭頭看向一攤販,露出的發絲皆變成了銀色,連瞳色都換做澄澈深藍。

旁邊的許浮生隻戴了頂戴紗的帽子,遮去發絲和眼眸,隻餘下半張臉,但即便如此,也招得許多Alpha側目,視線移開又裝住無意地挪回。

氣得小Alpha緊緊攥住對方的手,表示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