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小紅繩,歪了下腦袋看向沉璵,依舊不是很能明白放風箏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叫自己張開翅膀她還是聽懂了的,按照她說的將翅膀張開。

見她這麼聽話,沉璵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用靈力拖著將她懸浮在空中,隨後小崽子越升越高,她就坐在草地裏扯著那條紅繩,學著人類的手法時不時地扯動一下,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小崽子,依舊兢兢業業的張開著翅膀,在空中看起來搖搖晃晃的。

隨著高度越來越高,風也會越來越大,小崽子被吹得絨毛亂飛,身體完全控製不住的晃來晃去,如果不是身下有團靈力護著,她指定是要摔下去的。

她低頭看著綁在自己爪子上的紅繩,順著紅繩可以看到底下坐著的人影,身著飄逸的白衣,腰間用著一條青竹色的腰帶束起,尾端垂下來為原本有些寡淡的著裝增添了一抹亮色,如瀑的黑色長發散在身後,風吹起時撩動了她的發絲向後飄去,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疏離感,就像是隨時都能夠飄走般的飄忽感。

小崽子在腦子裏回想了一番,明明看起來這麼冷淡的人,在麵對她的時候從來不會展現出疏離感,柔和中帶著一份隨性。

她努力撲騰著翅膀,在風中找尋飛翔的本能,隻是到最後,翅膀都飛累了,她也依舊沒能在空中自由的掌握著自己的身體,甚至知道靈力一旦撤開她就會立即墜下去。

等到沉璵終於放風箏放夠了將她收回來時,她癱在沉璵的腿上呆呆的看著目之所及的草地發呆,翅膀一點兒都不想動。

見她這副累極了的模樣,沉璵有些不理解了,她不是用靈力幫她撐著的嗎?為什麼她還會這麼累?

難道是平時鍛煉太少了,稍稍動一下都累得不行?這樣的話日後有必要帶著她多出來鍛煉一下了,一隻白鶴如果就這點兒體力的話,以後飛都飛不了多遠。

回去又給小崽子喂了一碗小米粥後,她將她放在家裏任由她隨便折騰,而自己則是來到了一處山林間,這山林所處位置優越,風水極好,當時就是她選擇要沉睡之地,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埋自己,就先撿到了那隻小崽子,看著小崽子在自己手心軟軟蹭的模樣,她最後竟然打消了要死的念頭,反而想要活得好好的將小崽子給養大。

再一次的來到撿到小崽子的地方,並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她就在附近尋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躲藏起來等候著,直到暮色將近,太陽西斜的時候,她終於再一次的見到了那個時常會出現在這裏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倒也很是漂亮,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的精氣神並不是很足,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頹喪疲倦的模樣,目光中也滿是倦怠,像是心死了,身體也難以再支撐下去的感覺。

女人就站在她當初撿到小崽子的那個位置上,目光怔然出神,一站就是站了許久,最後太陽徹底落下山去,黑暗即將侵襲而來的時候,女人幽幽的歎了口氣,轉身欲離開。

“稍等。”沉璵從暗處慢慢地走出來,抬眸看著那女人,越是近,她越是能夠看清她臉上的倦容,像是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得到好的休息了。

女人看到她的時候有些怔愣,旋即眉頭輕蹙,不是很能明白她為什麼將自己叫住。

沉璵指了指左側的一個位置,說:“你在這裏曾經遺棄過一隻幼崽?”

女人臉色一白,再然後看向她,沉聲問道:“孩子是被你撿去了?”

沉璵很坦然地點點頭,接著說:“我是撿到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還給你的,你既然已經遺棄了,並且我撿到了,那麼她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