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區的混亂自然也引起了後台的注意,工作人員多少也聽說了發生偷帶違禁武器的事情,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閻橋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刀傷。心頭一悸,當即手忙腳亂地操作了起來:“稍等。”
完成轉賬操作,他在遞卡的時候手微微一抖,險些掉落地上。
閻橋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兩指夾著資金卡笑著跟他對視:“監管不嚴導致攻擂者攜帶武器上場,精神損失費這塊,應該也都算進去了吧?”
工作人員:“……當、當然。”
“謝了。”閻橋這才起身,心滿意足地轉身,朝後台的更衣室走去
周圍的壓迫感終於消失,讓工作人員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黑拳廠的規矩,所有人匿名上台,官方也從不過問攻守擂台雙方的來曆。
但即便如此,但凡跟黑狐所有接觸過的人從不懷疑,這個在廠內創造勝場記錄的最強擂主,必然是一位登記在冊的頂級Alpha。
然而工作人員沒有看到的是,隨著更衣室的門關上,黑狐麵具摘下之後露出的是怎樣一張漂亮堅冷的臉。
被汗水浸濕的發絲隨性地垂落在臉頰兩側,讓整個原先有幾分衝擊性的骨相更添了懾人的破碎感,流暢的麵部線條因為白皙的皮膚而更具迷惑性,擂台上習慣於睥睨眾人的凜冽眼神,更是將全身上下的柔軟與鋒利達成了一個最極致的融合。
更衣室裏空蕩無人,血腥氣隨著粘在傷口處的外衣撕扯開而瞬間蔓延。
閻橋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團雜亂的繃帶,手腳利落地將肩部緊緊裹上,等確認暫時不會有血從裏麵滲出,才取出自己來時的便服外套往身上一穿,拎著挎包步伐利落地出了門。
下城區十分常見的休閑款式,讓他再次經過大堂的時候,十分自然地融入了人群當中。
不論是白天還是夜間,下城區的街道上都充滿了濃烈的令人作嘔的汽油味。
黑拳廠的入口隱秘且狹隘,這個時間點陸陸續續地還有客人從外麵進來,讓小小的胡同顯得更加的移動不便。
“抱歉讓一下,趕時間。”
剛從外麵走來的一行人沒等到門口,就見到從裏麵衝出來一個人影,幾乎沒等看清,就已經身影敏捷地往旁側輕輕一閃,輕描淡寫地擦著人群中那道微小的縫隙穿了過去。
雖然已經換了衣服,但是在周圍的空氣中還是可以捕捉到殘留下來的很細微血氣,也不知道是屬於他還是他的對手。
有人在原地愣愣地駐足:“剛才那個,也是打擂台的挑戰者嗎?”
旁邊的人顯然也有些沒能回神,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細品著那一眼的驚豔:“這個Alpha,長得好漂亮啊!”
走遠的閻橋顯然是聽到了後方的議論,也沒回頭。
已經換好衣服的他從頭到尾已經看不出半點擂台上麵的戾氣,鑽進巷尾後,從角落的陰影處拖出了一輛破破爛爛的舊型飛摩,輕車熟路地戴上頭盔後翻身一躍,一陣轟鳴聲掠過,隻留下了一路滾滾的煙塵。
在下城區,醫院估計已經算是最幹淨整潔的地方,來來去去的醫生護士穿著白色的製服,走廊兩邊坐滿了萎靡佝僂的病人。
在這樣頹敗的環境當中,閻橋出現無疑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櫃台的小護士一眼就看到了他,遙遙地招手:“你可總算是來了!院長那邊都下了令,如果再不交住院費,可能就要把你媽媽直接給扔出去了。”
“不通知家屬私自驅趕病人,即使是在下城區,也一樣是犯法的行為。”
閻橋摘下了頭盔,發絲間也似乎沾染了仆仆的風塵,然而即便隻是散亂地垂落著,依舊掩蓋不住那張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的臉。↓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