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鬧事的違規份子,正慢悠悠地擦著指尖上沾染的血跡,從前台大廳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相爭不下的情景。
站在櫃台前的Omega全身上下一片狼狽,唯有臉龐線條的弧度在燈光下漂亮得破碎且銳利,一雙眼睛裏充滿著毫無退縮的堅定:“先例就是用來破的,既然沒有任何明文規定不允許,那就總得有人來當這第一個。”
無計可施的櫃員捕捉到了梅宣的身影,投來了求助的視線:“老板……”
梅宣走近,不疾不徐地側身靠在櫃台前,饒有興致地將閻橋打量了片刻,才開了口:“要留下來也可以,隻是……你需要成為我們這裏的正式擂主,而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挑戰者。你要知道在有些領域裏,Omega想要獲得成功,往往需要比Alpha付出更多的代價。這點,你能接受嗎?”
這樣近乎苛刻到殘忍的條件讓櫃員都豁然瞪大了眼睛。
然而閻橋給出的回答卻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成交。”
……
閃爍的電流重新平穩,梅宣舉起酒杯輕輕地抿上了一口。
其實當時他也就隻是心血來潮提了這麼一嘴,怎麼也沒想到後麵會協同閻橋偽造了一個Alpha的身份,把自己也給拖下了水。
閻橋轉眼間已經更換好了上擂台的著裝,捏了捏傷口基本已經愈合的肩膀,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那個試劑還有嗎?我用完了。”
“等會去辦公室給你拿。”梅宣說著看了過來,“不過這次怎麼用得這麼快,是有耐藥性了?”
閻橋搖頭:“不清楚。”
梅宣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提醒道:“你不能按照這樣的強度繼續注射了。雖然我找的都是可靠的供應方,但畢竟是三無診所的東西,還是不能多用,如果導致信息素徹底紊亂那可就真的糟了。”
說到這裏,他見閻橋始終沒有接話,豁然抬起了眼:“按照你來我這邊的頻率,不會是一直沒有來過發熱期吧?”
閻橋:“……”
“還真沒有?!”梅宣的語調瞬間拔高了起來。
閻橋被震得揉了揉耳朵,捕捉到休息室外忽然間嘈雜起來的動靜,當即引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外麵怎麼回事?”
“應該是桑迪星係轉來的那個擂主。”
對於黑拳廠來說,每一個能夠穩定守擂的擂主無疑都是巨大的搖錢樹,不過從梅宣現在的表情來看,顯然對於這棵新樹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回答的語調也是淡淡的,“根據連鎖店提供的消息,跟你一樣是那邊廠裏的TOP1,名聲大得很。今天算是第一次在我們這邊亮相,看起來前期宣傳效果不錯,至少牌麵已經足夠唬人了。”
“桑迪星係的TOP1?”
閻橋來了些許的興致,“去看看。”
梅宣這個老板的辦公室無疑是黑拳廠裏視野最好的觀戰區,閻橋向來也沒有少來。
從梅老板手裏接過包裝嚴密的試劑盒之後,通過明亮的落地窗,正好看到了場上的挑戰者被掀翻在地的慘狀。
十分利落的身法,而且也沒有半點手下留情。
挑戰者被湧上台的醫療人員架走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了裸露在外麵的眼白,抽搐的四肢像是脫線木偶般地無力耷拉著。
惠勒星係目前一共有十位擂主,其他的九位閻橋也觀摩過,但是毫無疑問,這次從桑迪星係轉來的這位銀貓,水準要遠高於那些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