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快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裏了,我們回山裏,不、在鬧市重新買個院子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周二郎腦袋發暈,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奚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他,可是周二郎如同木頭一般不回應,甚至摟著他突然往房裏走。
“嘭”。
又把門緊緊關上了。
他被抱著放在了床上。
奚容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抬頭就看見周二郎冰冷的眼睛。
這種眼睛沒有任何溫度,看著他的時候就自帶一股涼意,那直直盯著他他的眼神是那麼熟悉。
周鋒郎經常這麼看他,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周石君和周鋒郎本來就生得像,這一刻仿佛周鋒郎回來了一般,奚容嚇得尖叫起來。
“你要和誰走?”
纖細雪白的腕子被“周石君”一隻手鎖了起來摁在頭頂。
這樣一來整個人都像被打開了一般躲都躲不了。
奚容委屈的、小聲的說:“沒有.......”
那充滿戾氣的麵容完全不是周石君的,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隻是奚容不想相信。
他最怕鬼了。
更何況他還頂著個幫凶的名頭。
周鋒郎變成鬼都還纏著他,這得多麼恨他。
“是二郎、還是剛才的曹孔,還是說那個賣豬肉的王寧?!”
他的樣子太凶了。
仿佛恐怖片裏來報仇的厲鬼一般,眼神陰冷,充滿了恐怖的占有欲。
可是他又沒有做出嚇人的鬼臉,隻是在問話,奚容忍住要尖叫的衝動,貓叫似的帶著一絲可憐的哭腔,“沒有和他們......你相信我........”
他哭起來真是美麗得令人心碎,最可怕的妖魔都要於心不忍,周大郎渾渾噩噩變成了厲鬼,腦子還並不那麼清楚,作為人時的溫厚全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負麵情緒,偏執的占有欲和妒忌占領了他大半的意識,低啞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和陰冷的氣息,“可我見著你那表哥在門外喚你的名字,你在裏頭滿口答應,我死了,你便可以跟他成婚了是不是?我記起來了,他還曾是你的未婚夫?”
奚容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我討厭他極了,方才、方才我隻是想出去買些東西!大郎你相信我!”
他也不敢說怕他。
奚容一喚“大郎”,“周石君”的臉仿佛變化更大了,一瞬間就好像是周鋒郎在他麵前似的。
“周石君”又說:“你急急的跑出了門,一把和二郎抱了起來,你說要和他去山上、要和他買宅子,是也不是?”
那聲音又低又啞,仿佛咬牙切齒從牙齒裏冒了出來似的,把奚容嚇得哭了起來,“我剛才嚇瘋了,我亂說的,我全是亂說的!”
“周石君”又說話了。
這一次他的麵容突然暴戾起來了,“那日在茶館,我被人放在床底下,我在裏麵親眼看見你和王寧在說話。你們二人可是苟合已久,等我死了,要私奔?”
奚容張了張口,一點也沒有印象。
但是一瞬間接受到了一段記憶。
“他”接到了信去了茶館,緊接著見到了王寧。
兩個人在說話,他看見“自己”冷冰冰的站著聽王寧說話,隻站了一會兒,便和王寧走了出去。
他知道是阿爾法操控複製體去見的王寧。
那紙條上赫然寫著說得到了周鋒郎的消息。
如果是他,也會去的。
什麼也沒做,隻是聽王寧說了一會兒話,周鋒郎竟然就這麼帶著滿滿的不甘死去了。
“周石君”盯著他看,猛然流下兩行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