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哼著哄睡的小曲子,不一會兒奚容就睡著了。
周鋒郎輕輕吻了吻奚容, 在黑暗中一直盯著奚容的樣子看。
他不是人類,不需要睡覺吃飯,一整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圍著奚容轉。
他快要洗衣服疊被子, 也可以做飯, 但是奚容不讓他出去。
這個家裏有周石君在, 還有個許英。
好想這些人都消失, 隻有他和奚容就好了, 這樣的話奚容就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所有的關注力都在他身上。
甚至奚容還想要自己寫東西出去賣。
周鋒郎說:“我攢了好些銀子,我手裏那五十兩是給你的, 我死了安葬費十兩,安葬用了五兩,工錢三十兩, 一共八十五兩,容容可以用好些陣子, 若是不夠用了, 我也有法子賺錢, 容容若是想寫些什麼便寫,不必拿來買錢,我最近在學習識字,不久也能看懂書了。”
“容容可以給我看,我會很喜歡很喜歡。”
嚴格意義上周鋒郎是一隻厲鬼,因為執念存在這世上,如果不害人已經是感恩戴德了,他卻還計算起了自己生前賺的銀子,給自己的妻子好好打算了往後的生活。
甚至在努力修煉,爭取有了實體之後光明正大的陪著奚容,到時候奚容把錢用完了他又去賺,不用奚容那麼辛苦,他可以養奚容一輩子。
他不希望奚容出去。
最好兩個人就在小小的世界裏,奚容隻能看到他一個人,隻能想著他貼著他依靠著他。
那遲早有一天奚容也會喜歡上他。
但是奚容總是悶在屋子裏,會不開心。
隻能讓他在院子裏走走。
再出去,去街上或者哪裏,他完全無法忍受。
一想到在外麵奚容會被那些男人看到、甚至被人搭訕或者意淫,他已經到了想殺人的地步。
甚至在家裏有好些時候都沒有辦法忍耐。
住在最旁邊的家夥許英,他想殺很久了。
隻是那人防備心嚴重,沒有找到無聲無息殺他的機會。
周鋒郎一直都在奚容身邊,但偶爾不在。
他是鬼,奚容從來不知道他在哪裏。
有一天晚上奚容碰巧出了院子,看見許英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
起初奚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直到奚容看見了周鋒郎冷冰冰的站在他身邊。
手指上出現了奚容從來沒有見過的屬於厲鬼的尖利的指甲,那指甲已經伸進了許英的腦袋裏。
許英渾然不覺。
奚容心髒跳了一下,大喊了一聲:“許英!”
許英仿佛從夢中醒來一般才回過了神。
“周、周夫人?”
他懵懵的站了起來,難受的皺了皺眉,往後腦勺一摸,摸到了滿頭的血。
“這邊的蟲子這麼毒嗎?”
那傷口刺疼,像有毒的蟲咬了似的。
周鋒郎在奚容喊的時候已經迅速收起了手。
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般垂著頭站在奚容的身邊小聲的認錯。
“我錯了,我方才沒控製住,容容不要不理我.......”
那邊的許英渾然不覺,還在自顧自和奚容說話。
奚容怕周鋒郎控製不住,連忙找了個借口帶他離開。
到了房間才再次和他強調,“許英是捕頭,是查案的,不會礙著你什麼。”
周鋒郎低著頭靜靜的聽。
他心裏想這個人很礙事,各方麵都礙事,他存在他的家裏,讓奚容要避諱,而且那雙眼睛總算盯著奚容看。
若是有機會,他一定也很想要奚容吧?
總覺得這個人會把奚容帶走,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先殺了。
沒想到就這麼被奚容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