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奚老爺也朝他拱手道謝。
那少年微微彎著腰回禮,又垂眸和奚容說話,彎著眼睛看著奚容,很是溫柔的樣子。
但最終還是道了別。
奚容失落的歎了口氣,轉頭看見支魈。
“支魈!”
那聲音似喚小狗般,支魈一聽就跑了過去,行雲流水般接過了奚容的行李,關切的問,“少爺怎麼去了好幾天,玩得高不高興呀.......”
奚容邊走邊和他說,到了屋裏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精美的小匕首。
“風箏是沒有了,但是給你帶了其他的。”
那匕首相當的精美鋒利,微微彎折,是件利刃。
奚容笑道:“這是我從張鶴哥哥那兒拿的,你是沒有看過,那兵器庫可威風了,我還看過陛下賜的黃金鎧甲.......”
張鶴。
支魈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一定是剛才送奚容回來的少年。
剛剛奚容回東苑的路上和他說了一路,他已經知曉了大致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是放風箏的,沒想到遇見了流民山寇,殺了好多人,奚老爺是文官,帶的侍衛死了大半,幸好遇見了張鶴將他們救了下來。
張鶴是丞相的嫡長子,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宰相,他的外祖父是開國大將軍,家中有先帝親賜的黃金鎧甲,無上榮光。
張鶴的外戚姓竇,家中男丁均為武將,但幾乎戰死了大半,和他母親同輩的兄弟均已戰死沙場,他母親是嫡女,嫁給張家是屬於下嫁,當年張丞相不過是名書生。
而今張鶴是兩家的樞紐,竇家也有意培養他,因此漸漸讓他接觸軍務。
如此剛好帶人來平亂,才正巧救下了奚家父子。
奚父隻和奚容說了兩點。
一是和張鶴交好。
二是千萬別拉幫結派站隊,即使他二姐是大皇子側妃,但是奚容也不能站隊。
此時奚容還不了解朝著局勢,並不完全理解他父親說的話。
如果他再長得五六歲就會知道,張鶴是太子一脈的人,但是他爹又讓他和人交好又不站隊,這不是讓他左右為難嗎?
但此時此刻他不過是個對強者無限向往的孩童,這幾日已經張口閉口都是張鶴。
“張鶴哥哥的武功可厲害了。”
“張鶴哥哥還中了舉人!我明年要參加童試,一定要考上,要不然我都沒臉找張鶴哥哥玩。”
支魈默默聽著,悶聲悶氣的說:“少爺,喝口熱湯。”
奚容咕嚕咕嚕的把湯喝光了,像個豪邁的小將士般。
“好喝!”
支魈溫和的笑:“奴才還做了小吃,是新品,正等著少爺嚐呢。”
奚容的終於被成功的轉移的注意力,拍拍桌子等吃的。
支魈連忙去端食物上桌。
伺候好了奚容吃飯睡覺,他在深夜裏默默的拿出了利刃瞧了又瞧,那冰冷的匕首鋒利無比,並不是新物,是件舊物,恐怕是沾了不少血,打開的瞬間能感受到這種無形的煞氣,能讓少年熱血沸騰。
他想,如果當時是他在奚容身邊恐怕也做不了什麼,或許也不過是拚死保護主子的家奴,不過是倒下的屍體一具。
他的能力太小了。
甚至畢生無法跨越一些鴻溝。
比如他和張鶴。
但他第二天還是開始想辦法學武。
自從上次和金鍾寶起了衝突之後,支魈每天都在練身體。
是跟著府裏一些侍衛練的,練基本功,紮馬步,侍衛說任何武藝,底盤都要穩,不然受不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