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也讓他插不上話。

最後是那小公子說:“我在門口遇見這位兄台,他告訴我的,你瞧我這都沒帶些禮物,還想找你看書,誰知道你……”

何泛仿佛這才看見了二皇子,連忙要行禮,二皇子“咳咳”兩聲,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看起來是暫時不想讓奚容知道他的身份了。

於是何泛介紹,“這位是我……”

楚齊安沒等他說完,就接了話,“在下是何泛的好友,比何泛虛長幾日,姓齊,單名一個安字,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喚我一句齊安哥哥。”

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奚容,奚容連忙會意,“在下姓奚,單名一個容字,二位兄長可以喚我阿容。”

何泛這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齊安哥哥”?這是人說的話嗎?才見麵便讓人如此來喚?如孔雀開屏一般油膩死了,若奚容是個姑娘就應該打他一巴掌,這種是叫情郎的叫法,哪有一見麵就讓人這樣喊的!

這何泛就稍微冤枉了點兒楚齊安了,他不過是想喊得親近些而已,如此更是遵從本意輕輕的喚,“容容,書放哪兒?如今何泛兄臥病在床,若是有什麼不理解的,不如讓我來教你吧。”

何泛這才看見二皇子手中拿了什麼書,原來是他借給奚容的書,還有幾本是許仲從他這兒借走的書,聽楚齊安那樣說,那就是奚容來找他還書或者在要和他一起看書,不巧就門口遇見的二皇子!

然後從二皇子口中得知他傷了腿!

這是什麼作孽的緣分?怎麼就這麼巧?這會兒已經一口一個“容容”,一口自稱哥哥了?

本來何泛很注意身份懸殊,知道奚容是燕國的質子,相處是恭恭敬敬的,但被楚齊安這麼一說,也不甘示弱,“容容,沒關係的,我雖是傷了腳,但沒有傷了腦子,我可想看書了,我們一起看……”

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大夫登場了。

剛剛給他上了藥的大夫在他們聊天的這一會兒已經煎好了藥。

大夫是民間的名醫,不認識什麼二皇子,以為都是何泛的朋友,於是說:“這可不行,公子得好好休息,莫要費神,這才好得快些。”

奚容說:“何泛兄,你得聽大夫的。”

兩人對何泛噓寒問暖一陣,就去外邊的小涼亭裏看書去了。

那涼亭就在窗外的院子裏,從何泛躺著這個窗口正好能夠看到,二皇子就坐在奚容身邊,兩人親親熱熱在看書呢。

原本應該他和漂亮的七殿下一塊看書的,人家都跑他宅院裏來了。

都怪他傷了腿。

不,其實傷了腿更好。

要怪就怪這麼巧,二皇子沒事幹怎麼就來看望他了?

…………

對於奚容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沒想到二皇子不僅愛香,還愛看這些雜書。

雖然看起來沒有何泛等人精通,不過奚容和他說的時候,多是些淺顯的東西。

還挺健談的。

兩人說說笑笑一上午,直到奚容“咳咳”兩聲,知道自己身子受不住了。

便說:“我身子不適,可能要先行回去吃藥了。”

二皇子連忙說:“容容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方才實在太興奮了,一路停不下來,說了好多好多,沒注意到奚容的身子。

如今雖然已經天氣暖和了,但看奚容穿得比常人要多些,臉色如此蒼白,一看就是身子弱極了,他怎麼就沒認真注意照顧他?

杯子裏的水不知道是不是冷了,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給他吃點熱乎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