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啊小舅!你怎麼比我消息還靈通呀!”

安王慢悠悠拿出一張請柬,“昨日收到的長安蹴鞠大賽,我稍微問了問有哪些人去,來信的人說了燕國質子,他是跟著二皇子去的。”

鄭淵心想,奚容可真是手長,居然巴結上了二皇子,想來二皇子也不過是個昏庸之輩,要不然怎麼被這樣的人扒拉上了?

連他都沒上這種當,倒是二皇子上了當。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儲君人選,往後越發要遠離他。

…………

鄭淵走後,親信走了進來。

“主子,可要查查那燕國質子?”

安王輕輕道:“此人可不簡單,二皇子不是什麼蠢人,他的眼線暗衛如此之多,從來交友謹慎,恐怕早就查了,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如今甘願做了燕國質子的靠山,還公然帶著他,顯然是告訴所有人那燕國質子是他的人,那不受寵的燕國七皇子得多有手段?”

“查倒是不必了,過幾日是蹴鞠大賽,自然能見著。”

…………

自打那日之後,有時是每日、有時是隔一日,二皇子都會來秦書閣。

奚容沒想到二皇子這麼好哄。

那日從何泛家裏回去之後,二皇子說要相送,便跟著他來了秦書閣。

奚容是故意引他來的,隻是說說,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二皇子真的來了,而且是瞬間上鉤。

到了秦書閣,奚容引他入正廳,最終是去了書房看書。

書房私密性更好,一般是關係密切的朋友才會在書房,但一般的客人需要先在正廳會見,要不然人家還會覺得不正式、會生氣。

奚容和他在何泛家已經算有了交情,帶人去了書房,啞奴端上了藥之後,奚容慢悠悠的喝下。

他臉色蒼白,有些抱歉的笑笑:“娘胎裏帶來的老毛病,齊安哥哥見笑了。”

二皇子見他如此脆弱如冰霜碎玉,笑起來即是美麗又是蒼白,好似開得正盛的花即將凋零一般淒美。

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疼極了,他連忙說:“哥哥這兒有好些大夫,明日便帶人給你治治,容容別擔心,會好的。”

奚容點頭,“嗯”了一聲,仿佛信任他至極一般,二皇子已經打算回去立馬請太醫來幫奚容治病。

聽說奚容在燕國過得很不好,燕國那種小國居然還敢嫌棄奚容出身低等,他那些狗屁哥哥還敢欺負他?

真是可惡。

想來他在燕國也沒有好的太醫給他好好看病,如今到了他楚國,必然要幫他治好。

正想著,突然看見奚容牆上掛著一副極好的字,寫了一首詩。

而那首詩正是他十四歲征戰沙場時,年輕氣盛作的詩詞!

當年轟動了一時,但被批評得居多。

沒想到奚容的書房裏居然掛著這首詩!

剛剛喝完藥的、病懨懨的燕國七皇子,見他看著牆上的詩詞,便走過去介紹。

“這是楚國二皇子的詩。”

二皇子當然知道,這是他的詩,現在奚容不知道他的身份,還在給他介紹呢。

美麗的燕國七殿下抬頭看著詩的時候,露出了懷念的神情,“那年我十三歲,養在深宮不見天日,偶然見到了二皇子的詩,當時內心震撼至極,我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浩瀚的天地和慘烈英勇的沙場,在得知他也是一位皇子,十分想認識他,很多年來這樣的能一眼觀江山的豪邁勇氣都鼓舞著我,可我這樣病懨懨的身子,可能無法實現如此遠大的夢想。如今我來了楚國,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有幸見二皇子一麵,這也是我來的唯一的理由。”

楚齊安的心髒砰砰直跳,怔怔的看著奚容,想張口說什麼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