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楊勝看上了他妹妹,心裏對他防備得很,每每都很注意他。

楊勝氣呼呼的吸了一口氣,那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他那麼情緒起伏、又是受苦受累又是大怒打喊,奚容輕飄飄的一句“多謝你”。

這謝字還不如不說,聽起來那麼客氣那麼梳理,奚容那張漂亮的臉冷冷清清的。

轉頭,又和那男人說話了。

這回是麵容緩和得多,很是溫和的樣子,“多謝你背我回來,我宿舍就到了,你要不歇歇、喝口水再回去?”

這一對比,和對他可是天壤之別,楊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請他去你房裏進歇歇?”

這男人長得這麼高大凶猛,一看就是力氣大極了的農夫,看起來就是個老單身漢,他在這偏遠的山裏不知道憋了多少年,日日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哪裏見過奚容這樣的美人。

那一雙眼睛野獸似的,定死了在奚容身上,稍不注意就要把人吃了似的。

奚容竟然還把他往房裏帶?

楊勝說:“你腦子壞掉了嗎?居然把這男人往房裏帶?”

奚容冷瞧了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去歇息吧。”

這人怎麼回事,又是罵他,真是死性不改。

原本以為在這偏僻的小村落裏,他們倆是來自一個地方、一個學校,多麼有緣分,以為是能好好相處了,誰知道還是這樣。

楊勝差點氣死,“我不看著你,這男人要弄死你!”

肖坤冷冰冰的盯著他,朝他走了兩步,仿佛要一拳把他打死,但見奚容已經往房裏走了,連忙跟著奚容進了屋。

楊勝也跟著進去,誰知道肖坤進了門,就把門一關。

他的那勁兒大得要命,一直養尊處優的楊勝哪裏是他的對手,他塊頭大,進來房間仿佛把門給堵死了,關門的時候楊勝一直在擠,一便擠一邊喊:“容容!你難道要一輩子在這裏嗎?你不和我好居然和這男人好?我大哥那邊可以爭取名額把我們放回家的!”

奚容眼皮微動,他的確是想回家,但他已經寫了信了,他對報社的本事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不久就能回家,難不成要靠楊勝嗎?楊勝和他關係又不好,憑什麼幫他?說不定會戲弄他。

奚容說:“那很好呀,你哥可以把你弄回家,你也不用在這裏幹活了。”

門口的肖坤露出一絲笑意,盯著楊勝,把門重重一按,關上了。

奚容不知道兩個人剛剛較量的開關門的力氣,他倒好了幹淨的水給肖坤端過去時,肖坤已經轉過身來接杯子。

屋子裏好香。

這種香味不是什麼香料的氣味,也不是花,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就像奚容身上的氣味。

很好聞。

一路上奚容在他背上都是香香的,他奚容雖然刻意保持了距離,但是呼出去氣息就是耳邊,仿佛他身體裏全是這樣香甜美妙的氣息。

房間裏也是,因為一整天沒回宿舍了,氣味淡淡的,但也很舒服。

房間裏很整潔。

就是一張床一個行李箱,一個張破桌子。

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破桌子上有筆和信封,一張草稿紙上有奚容的字跡,娟秀有力,字很漂亮。

肖坤雖然認不得字,但還是覺得很漂亮。

那幾個字深奧得很,筆畫很多,他想記住形狀都記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奚容的名字。

他一口喝完了水,有些拘謹的站在奚容的房間,憋了一會兒氣,讓自己的呼吸盡量的輕,生怕自己渾濁的氣息汙染了奚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