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沾染過任何塵埃,他和這個土氣的環境一點也不沾邊,仿佛是一直在家裏幹淨的床上放著,沒有煙火氣般的美麗。

長得跟個妖精似的,笑起來有點勾人。

但很快又發現了他不是肖坤,立馬收起了笑意,有些防備的盯著他。

那雙眼睛漂亮極了。

眉弓和眼睛相配到了極致,收起笑意的時候異常冷清,像個冒著仙氣的小神仙。

盯著他、在懷疑他是什麼壞人。

張凡手忙腳亂,他的臉轟地一下紅得像煮熟的蝦,他手忙腳亂語無倫次的解釋,“我我我我、我是張凡!”

那是誰?

張凡的嘴瓢了似的,“表弟,我是表弟,肖坤的表弟,我今年二十歲了!”

奚容盯著他的臉瞧了瞧,是看出了和肖坤有一點相似,生得一樣高大,但沒肖坤那麼黑,滿臉是汗,頭發和臉以及手都是亂糟糟的、髒兮兮的。

奚容說:“你好,你有什麼事嗎?”

這一刻張凡哪裏還記得有什麼事,他向來嘴皮子厲害,現在連話都說不全了,支支吾吾的像個小結巴,剛才那腦子想了一堆,現在隻是一片空白。

敲打?

這還要敲打什麼?

樣子白白淨淨很是斯文禮貌,一看就是文明人,說話也乖乖的,很怕生的樣子。

像是被藏在家裏久了不見人。

黃土凹來的知識青年他都見過,除了奚容。

按理說這麼久總是見過的,可他偏偏沒碰上,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把他藏著掖著,故意不讓別人看見!

除了肖坤還能有誰?

平日裏看起來傻乎乎的,沒想居然是如此有心計,也不知道安了什麼心,把人哄得好好的,關在家裏不知道做什麼。

隻能是等他回來。

這荒山野嶺的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如今還在砌圍牆了,要是砌成了外麵的人更看不見裏麵在做什麼。

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剛剛那麼一看,把一大片的活都幹完了,接下來整個冬天都可以懶懶散散出工,到時候可以在家裏更長的時間。

十裏灣本來就偏,冬天更沒人了,漂亮的小青年一看就很乖很好騙,哪裏知道村裏這些男人的壞心思。

張凡經常跟大夥兒出工幹活,聽那些男人說了許多葷話,真是惡心死了。

肖坤年紀這麼大,已經二十三了還沒有娶媳婦,說不定早就憋壞了,如今有這麼個又乖又漂亮的大美人在家裏,還給他打掃衛生呢,指不定早就哄著人做了什麼壞事!

張凡說:“我來我表哥家裏借點水喝。”

奚容愣了一下,連忙請他進來,“我去給你端水。”

那樣子是像渴得要命的,奚容生怕他渴死在屋子外麵了,就去拿碗給他喝水。

如今家裏有好幾大缸幹淨的水儲備,這是閑暇的時候肖坤從幹淨的河裏挑回來的,別說喝水了,就算洗澡都行。

奚容怕水裏有寄生蟲,一直說要喝燒開了的水,肖坤早早燒好了開水放在水壺,這下肖坤的表弟來喝水,奚容就倒了一碗出來。

張凡進屋一看,屋子裏也全然換了新樣子,這哪裏還是一般的房子,說是新婚房子都不為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甚至原來肖坤父母的房間被狠狠改造了一番,裏麵不僅鋪了木地板,還做了新床、新櫃子、新桌子新椅子!

看那桌子上放在筆和紙,就知道奚容住在這裏麵。

這完全是把人當媳婦了,這房間是縣裏的人結婚時的標配。

不一會兒,奚容就給張凡倒了一碗水過來,張凡連忙小心翼翼的接住,接水碗的時候,離得稍微有些近了,嗅到奚容身上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