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砍去——

他心裏沒有任何雜念,隻想把這男人弄死,然後緊緊抱著奚容哄。

楊克多年來的格鬥技能一直在提升,對於危險的直覺相當的準,那一瞬間他就做出了反應,直接抱著奚容躲開了。

奚容這才看見是肖坤回來了,他見肖坤拿著刀紅著眼睛來砍人,連忙大喊:“肖坤,不要!”

楊克要是死在這裏,他們倆一輩子都完了。

奚容的聲音就像一道清醒劑,肖坤裏麵就醒悟了,那把彎刀“嘭”地一身掉在了地上,而後紅著眼睛喊道:“容容,你有沒有事?”

他說話的時候嗓音有些發顫,一邊說一邊去把奚容拉過來。

楊克冷冷的盯著他。

這個男人就是肖坤?

他上下打量了這男人一眼,長得相當粗魯,皮膚黝黑渾身是汗臭味,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一點也不修邊幅。

手上的繭子很多,像奚容這樣細嫩的皮膚,被這男人輕輕一碰就會有紅痕。

就是這個男人昨天夜裏把奚容弄成這樣的嗎?

渾身都是吻痕,不知道是多麼的激烈。

這兩年多,是不是把奚容搞壞了?

楊克把奚容一撈,不準奚容過去,隻將人藏在自己身後,“你就是肖坤?”

“把容容給我!”

他說著就要去搶人,楊克偏偏是不給的,肖坤放下了刀,但是有拳頭,衝上去就把人給揍了一拳。

這下楊克完全放開了,他兼顧不暇,想再去拉奚容,但奚容已經朝那男人跑了過去。

跑得快極了,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仿佛他是要害他的壞人。

可明明他是來救他的。

跑起來驚慌失措,生怕再被他抓住。

很快就跑到了那男人的身邊,一點也不嫌棄那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就已經投入那男人懷中。

單薄漂亮的身體完全信任的展開,雪白的脖頸如同美麗的天鵝,仰頭的時候男人正好俯身,男人把他擁入懷中,低聲說了句什麼,輕輕哄了哄。

而後兩個人分開,奚容躲在男人的身後、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瞬間不怕了,抓住肖坤的衣服,狠狠地瞪他。

身強體壯的粗魯農民體格很好,也很有力氣,但是招式雜亂無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楊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他完全可以將肖坤製服,拷起來,用木倉指著他。

殺掉他。

把奚容帶走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他又放棄了。

因為現在奚容不願意跟他。

楊克緊緊握著拳,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沉默了片刻,說:“容容,跟我回上海吧,這幾年你都沒回去,你的家人一定很想你。”

是的,聽楊勝說,奚容有個母親和妹妹。

奚容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他可能是家裏的支柱,他這幾年都不在家,家裏人一定很想念他。

奚容本來是堅決不想和他走的,一丁點也不想和他沾染任何關係。

可現在他明顯怔愣了一下。

他的確很想回去,上個月妹妹和他通了信,說母親前段時間生病,才出院。

他是家裏的男孩子,這麼多年在外沒有在母親身前盡孝,實為不孝。

楊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痛處。

肖坤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奚容如果想回去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他甚至求他留下來的理由的沒有。

理由有一個,他們是夫妻。

可是這不被法律保護,除了他們兩個人沒有人知道。

肖坤眼皮一跳,這才看見地上破碎的相框——

隻見他和奚容的結婚照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