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種種就像在做夢一樣,他像是誤入了光怪陸離的荒誕世界,在閉塞的村落和森林邊和一個男人纏綿許久,如今他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軌,日子也過得普普通通波瀾不驚。
不久後他的妹妹成婚了,奚容終於是沒有錯過妹妹人生中的重要時刻。
母親也開始操心也的婚事,說有幾家姑娘一直想見他,問他意見。
奚容說自己想多存點錢再說,讓母親不用操心。
他其實已經結婚了,戒指放在盒子裏好生收起來並不敢戴,在上海不可能再成一次婚,要不然誰也對不住。
他從前不知道喜歡什麼,和肖坤好了這麼久,確定是喜歡男人。
但也不喜歡別人。
比如那楊克,說得做得很直白。
奚容並不喜歡他。
好幾次都說得很清楚,但人就這麼耗著。
就這麼普普通通平淡無奇的,日子如流水般過,一晃就是兩年多。
那日奚容下班,他們不忙的時候下班得很早,但忙也不晚,因為有軌電車是有時間限製的,怕的是員工耽擱了公共交通的時間。
從報社到車站要走一兩公裏,奚容一般是抄近路的。
臨近冬日,天黑得很快,奚容走的巷子並沒有路燈,但是巷子不長,不到幾分鍾就能走到。
奚容像往常一樣的走回去,不知道走到哪裏,突然一隻大手將他一擄,竟然將他擄進了一間屋子裏!
天光漸暗,奚容不知道什麼人,隻知道是個力氣很大的高大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把奚容摟了起來。
奚容嚇得差點叫了起來。
那男人沉默不語的將他摟在懷裏,奚容還沒驚呼就聽見了他沙啞的聲音,“容容,是我。”
奚容渾身一顫,安靜了下來。
任由他抱了好一會兒才推開了他。
奚容這才從昏暗的光線裏辨認出他的臉,真的是肖坤。
“你怎麼來了?”
奚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冷漠。
也許是他的生活很平靜,不想被人打擾,也許是年前又寄了一次信和錢都被退了回來說是無人簽收,因此有些生氣。
而這兩年他也安定了下來,也不再需要他。
往後他的計劃就是買個大一點的房子,把母親接過來住。
母親最近身體越發不好了。
肖坤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早就猜到奚容也許不會待見他,但是他還是馬不停蹄的來找了奚容。
在茫茫的人海中憑著一丁點的信息找,終於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也觀察了他半個多月,而後在他上班很近的地方租了一間小房子。
他說:“我好想你,我想見你。”
他說話的時候特別激動抓著奚容的手又摟著人貼著,剛想親一下,奚容就冷冰冰的推開了他,“我們已經不是兩年前了,也許你在村裏已經成婚,便不要再打擾我。”
肖坤連忙解釋,“我沒有、容容我沒有和人成婚,你聽誰說的?你可以回去打聽,我沒有和任何人過,我一直想著你!”
奚容終於是垂下眼眸,好一會兒,他低低的哭了起來,“那你為什麼不收我的信。”
肖坤睜大眼睛。
連忙摟著也哄。
奚容給他寫了信嗎?
他以為奚容會忘記他,根本不會給他寫信。
竟然真的寫了。
可他又怎麼能收到?
這兩年他都在牢裏度過。
在東村口幹的那事被人舉報了投機倒把,將他關了兩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