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向下自動沉沒了。
他的耳朵上晃蕩著耳環。
他被水拂開的滿頭發絲和這群湖妖一樣美到驚人，往下看，在他半開半閉的翡翠瞳孔深處，出現了洞穴之光，它直射向了滇南古國被淹沒的舊址。
接著，他伸出一隻手，在一種大腦被迫同化的認知混亂感裏，他奇異到徹底忘掉了人類的身份，並以魚尾去往了遺失的故鄉，那雙手在冰冷和灼燒感裏學會了深潛，長出了腮和鱗片。
一個探險者在進洞後神秘消失了。
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另一邊，撫仙湖發生意外。
無數目擊者討論著當地的離奇爆/炸事件。
不多久，有人稱從水庫邊發現了一條船和某老年男性被燒成焦炭的屍體，整個澄江在半小時內上了新聞。
第124章 龍五的由來（16）
◎五根手指的故事。◎
遊魚進洞的一路, 古山龍的意識度過了人類一生裏最神奇的10分鍾。
去年暑假，他一度患上類似大腦電解質紊亂的怪病。每每發作，都和體內紅色的結丹有關。
丹隻要有異動, 古山龍必有奇遇。
這次也不例外。
起初, 當湖麵衝擊波催生水的溫度和壓強，古山龍成了一個蓋沒孔的自熱小火鍋，突突往外冒氣。
他踩著點在水下躲過了傣樓的生死一劫。
可古山龍不是長不大的侏儒, 他不可避免碰上尷尬的現實困難, 他發育良好的肩部險些被卡死在中間。
砰砰砰。
古山龍不想憋死, 他用拳頭徒手敲出路。
玄天英的意識和初級調查員近在咫尺, 這人從席子裏出聲：[“古默，放我出去, 年鳳九是靈魂, 但我能和你一起加快速度。”]
古山龍不想鳥他。
隻要是玄天英，他絕不相信。
玄天英有點動氣了：[“你遇事隻會自我傷害和胡亂硬闖麼？這什麼時候了, 你一點正常應對事情的經驗都沒有？”]
……來了來了，官老爺又在教育下級了。
古山龍的態度一點沒變：“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不考公務員, 別給我在這兒搞麵試。”別以為他們三個碰巧一起逃跑，我就把你當自己人了。
玄天英沉默了。
他這輩子是獨行俠。
在官方內部, 認識他的部下們都會在背後說他情感天生缺乏。
……還有那位和他關係微妙的十年搭檔, 除了工作，從來也不跟他說心裏話。
他們在調查員綜合評價裏往往認為玄天英是很難合作的獨狼個性。
經此一事，玄鬼差見到了一個比自己相處起來還困難的人……堪稱長江後浪推前浪。
玄鬼差：“隨你的便，你好話不聽, 隻會和大人鬥氣。”
古山龍：“你這人有病, 還是視力不好？老子早成年了！”
玄鬼差不想和他計較：“你的心態就是未成年, 你以為你很早熟麼？考上大學，逃離/爆/炸，你也是個蛋殼裏的新生者。我帶走年鳳九和你無關，你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會這麼針對他人，你才是最容易帶上偏見看問題的人。”
……成年很久，古山龍快煩死有人管教他了。
是，他這人情緒化，他從小沒爹沒媽沒社會價值觀，這也輪不到其他人管，被戳短處的小侯爺發誓，少多管閑事，你爹我就算淹死之前也一把火送你去地獄！到報紙上揭發你！
二人這麼沒頭沒腦一嗆火，古山龍最初克服屍妖召喚的腦波也亂了。
湖水和他接觸時間太長。
小時候的不少記憶自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