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口鮮血。

母親當時的血直接噴在年僅六歲她的臉上。

她閉眼前映入的是她母親不甘、懊悔的表情。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司桁緊緊抱著祝溫卿掙紮的身子,將她的頭貼在他的左胸膛上。

司桁不耐其煩一遍一遍重複,陷入恐怖回憶的祝溫卿逐漸得到好轉。

他害怕嚇到這樣的祝溫卿,臉上的殺意努力藏起來,但他又不許祝溫卿抬頭看此刻的他。

卿卿就應該和活在陽光裏的那些人待在一起,而不是此刻的他。

即使此刻這樣凶殘成性的他是為了祝溫卿,他也不願祝溫卿看到這樣的他。

祝溫卿躺在司桁懷裏,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暖沁入她的心脾,她越發貪婪這份溫暖時,感覺到司桁身子顫了下。

“司桁,你怎麼?”祝溫卿著急問。

司桁聲調未變:“無妨,我帶你離開。”

之後,她感覺到臉上血跡被人擦去,她安穩待在司桁懷裏,直到秋蟬、冬蟬的聲音響起,她緊繃的神經頃刻鬆散,昏迷在她們的聲音裏。

翌日,晨起的微光散在床邊,祝溫卿緩緩睜開眼睛,昨夜恐怖之事像煙霧一般爭相恐後浮現在腦海裏,她恍惚下,打碎旁邊放著的茶盞。

破碎的茶盞驚醒守夜的冬蟬,冬蟬看見祝溫卿,一下就撲到祝溫卿身上。

“小姐,您醒過來了,嚇死奴婢了。”

祝溫卿抬手捂著自己眼睛,想到司桁,詢問司桁近況。

秋蟬擦著淚道:“昨日馬球原本結束,司世子將您帶回來之後,就直接下令封住整個馬球營地,不許任何人出去。”

“是梁月要取我眼睛!”祝溫卿指控道!

說話太急,拉扯到左臉頰,左臉頰經曆一夜消腫,但紅腫依舊清晰可見。

冬蟬望著那紅腫,心裏生出無盡怨恨!

梁家嫡小姐如何!

就能欺負她家姑娘!

“小姐,我這就去給司世子說。”冬蟬氣得渾身發抖,她家小姐從未受到如此侮辱。

冬蟬走的急,未見祝溫卿眼裏的不解。

馬球場上,因司桁強行留下眾人,大家心生不滿。

“司世子太不講理了吧!我父親今日派我去鎮江,如今去不成,鐵定少不了一頓罵!”

“你別說了,我不也是!”

“聽說司世子這般興師眾眾是為了一個女人?”

“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知道司桁是為了一個窮酸女,心中更加不滿。

一個活在底層的女人,就算是國子監的學生如何,身份終究上不了台麵,死了就死了吧。

後來真的有貴女直接說祝溫卿死了有何足惜,司巳衝上去,直接給了那貴女兩巴掌。

每一巴掌都又狠又重,貴女的臉頃刻腫地老高,看得眾人心驚膽跳。

“看誰還敢多嘴!”

眾人有怨言也不敢多言。

司桁陰冷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所有人的來了,唯獨梁家人還沒有來。

“去請梁世子吧。”司桁聲音冰地似乎都能冷死人。

司巳前頭去請,冬蟬後腳跑過來稟告:“世子,我家姑娘醒了。”

司桁臉色緩和些,起身正要去看祝溫卿,秋蟬繼續道:“我家姑娘說是梁家姑娘梁月欲取她的眼睛。”

昨夜的醫師趁司桁分神時直接被暗衛殺死,等他回來派去去抓時,隻剩下醫師冰冷的屍體。

他對梁月屬實談不上熟識,可梁月就認準他般數次挑釁他。

“去請梁月。”

“請”字被司桁咬的極重,頃刻間,他身邊的人就明白司桁是何意。

半柱香之後,梁世子請來,卻不見梁月蹤影。

“梁世子,舍妹?”

“司世子,你行事莫要太過囂張,舍妹昨夜偶敢風寒,不易走動。”梁世子未給司桁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