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的最後一刻,在層層疊疊荷花中,在晃晃蕩蕩的扁舟裏,司桁親上她。

在她閉眼前一刻,她看見司桁頭頂的月亮,突然想到前幾日的夢裏,司桁也是在如此情形下親她。

還真是沒有辦法逃離呢。

夢裏的事情又再次在現實中上演了呢。

這種可怕的宿命感。

一直到後半夜,司桁送祝溫卿回家,臉上都掛著蕩漾的笑容,祝溫卿偷看司桁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回來。

馬車緩緩行駛到家門口,祝溫卿下馬車前叮囑司桁:“別忘了,明日去秦府道歉。”

司桁點頭,祝溫卿這才放心走進家門。

司桁目睹祝溫卿進了家門,臉上的表情頃刻變了。

卿卿說她給他寫信了,可是他卻沒有收到。

“司巳,你去查查。”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是你的禮哥哥對你的蘭姨下藥!◎

翌日, 祝溫卿擔心蘭姨的病情,天一亮, 帶著秋蟬、冬眠就出門去看望蘭姨。

路上, 祝溫卿坐在轎子裏,看著那些昨夜還未撤去的五彩斑斕的花燈,心中有些憂愁, 錯過了欸。

她其實還是很想看看上京的花燈。

記憶力,母親總是很喜歡花燈, 也總愛帶她去看花燈。

“哇, 南淵池的荷花重新開了!”一婦人驚喜萬分。

祝溫卿聽聞, 神色一頓,讓轎夫先停下來。

跟在婦人旁邊的密友也道:“真沒想到,十年後,還能再次看見南淵池開通。”

婦人們談天說地,祝溫卿回憶一點點被拉回去。

拉到那年。

當年,母親好似痛快地哭過一場,她找到母親時, 母親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溫柔摸著她的頭發, 道:“卿卿乖,阿母出去一趟, 很快就回來。”

那時她還年幼,不知道發生什麼,隻看見母親匆匆而去, 臉上淚痕格外明顯。

而那日, 街上也是布滿花燈, 流光溢彩。

“寧青, 你去查查南淵池是何時出事的。”

角落裏的寧青輕聲應下,像是風似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沒有人影了。

一炷香後,祝溫卿看著又歇息下的蘭姨,悄悄退出房門。

身體很好的婦人怎麼突然就著涼傷風了呢!祝溫卿心裏歎氣。

祝溫卿剛來到院內,看見石桌子上擺著栗子糕,臉色驚訝,秦敬禮緩緩從後院走出來:“蘭姨一早上給你做的,誰勸都不行。”

祝溫卿氣呐,身子還沒有好利索呢。

秦敬禮笑著:“別氣了,她不給你做完也不安心,之後再好生照看蘭姨就是。”

祝溫卿點了下頭,拿著栗子糕咬了口,突然想起昨夜司桁圍攻秦府之事。

祝溫卿邊吃邊打量,見秦敬禮好生站在她麵前,把最後一口栗子糕吃進去,問:“秦候爺如今怎樣了?”

“父親昨夜被氣的睡不著,連夜給天子遞了奏折。”

祝溫卿喉嚨裏一噎,眼睛滴溜溜轉著,莫名想到昨夜司桁,更是咽不下去了。

秦敬禮餘光盯著祝溫卿,見祝溫卿沉默,狀似無意說起:“天子好像是命人去請司桁了。”

帶著士兵圍拿候府,這罪名判下來可不輕。

祝溫卿依舊未語,臉色略微深沉。

“卿卿這是在擔心司桁嗎?”秦敬禮直接問。

祝溫卿心中一頓。

秦敬禮又道:“卿卿真的喜歡上司桁?”

祝溫卿連忙否認,秦敬禮往前靠近她,逼問:“若是不喜歡,卿卿為何不肯收下我家的聘禮?”

“卿卿,我可許你自由,許你成親後,這天地隨你去。”

祝溫卿後退,但後麵再無退路,秦敬禮身子籠蓋住祝溫卿。

“卿卿,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