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誇獎他,他這麼努力學習打冰球除了不想輸之外,也是為這一刻,那是他該得的獎勵。
“等開春後我也可以教你……”他想說打馬球,但話到嘴邊止住了,明年他要去建州一趟。
“教我什麼?”宋春汐問。
霍雲岔開話題,低聲道:“不知聖上有沒有來。”
“啊?”宋春汐驚訝,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秦昉,“他知道你今兒打冰球嗎?”
“我邀請聖上來看的。”他也是想讓秦昉得以休息,輕鬆輕鬆,但似乎秦昉並沒有出現,他牽住宋春汐的手,“我們也去坐冰車?”
“好啊!”宋春汐很期待,“你坐前麵,我坐後麵。”
“哦?想抱著為夫?”
“不,你在前麵可以擋風。”
“……”霍雲捏了下她的手指,示意她不必說大實話。
她啊的一聲,用力捶他。
兩人打鬧著走遠。
秦昉今兒穿著尋常的素色錦袍,頭戴暖帽暖耳,帽子又壓得低,幾乎將臉都遮掩住了,範洪也是,所以主仆二人根本沒被認出來。
他注視著宋春汐跟霍雲坐上冰車後,微微一笑跟範洪道:“你去找一雙冰鞋給我穿。”
範洪忙阻止:“您沒學過,小心摔跤啊。”
“無事,來都來了,為何不試試呢?我瞧著也不難……”他指著不遠處一群在冰上疾馳玩樂的身影,“你看,還有好幾位姑娘呢。”
範洪仍然不敢:“等您學會再玩吧。”
“不,我就要現在玩,去拿。”他為什麼不能肆意一回呢,就算摔了又如何?那麼多在玩的大人孩子,誰還沒有摔過?他此時不是天子,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
範洪沒辦法,隻好去找了一雙,但暗地裏朝隱藏的護衛使眼色,讓他們保護好秦昉。
秦昉看出來了:“我摔了你們不準扶。”穿這麼多,摔一下又不會受傷,他坐下來穿上冰鞋,又套上護膝,這便扶著範洪的胳膊去冰上。
非常的滑,但也不是不能掌控,秦昉很快就摸到了門道,可以鬆開手慢慢的走。
範洪跟在旁邊,寸步不離。
隻是秦昉一旦熟悉之後,便滑得快了,馬上竄了出去,範洪急得滿頭大汗,在後麵追他,隻他沒穿冰鞋,一時半會追不上。
真是有趣極了,秦昉以前隻觀看,自己從未體驗過,而今迎著風感覺身子特別輕盈,像要飛起來一般,他忘記了所有的煩心事,感覺自己像隻小船,順著河流,自由自在的前行。
就在這時,迎麵滑來一人,看著像也是才學的,秦昉忙往旁邊一躲,可惜沒有經驗,為了避讓他,自己卻先撞上了身側一道柳色的身影。
他不能再平衡身體,晃了晃便要摔下,不料胳膊竟被人拽住。
他重新站穩了,轉頭想向那人道謝,卻見她放開手,一聲不響地滑去了遠處。
做好事不留名……
秦昉心想,這是哪家的姑娘?
範洪此時追了上來,見他瞧著那位姑娘的背影,心頭一喜,悄聲道:“那是孟編修孟大人的堂妹……孟大姑娘孟令婉。”他那時很操心天子的終身大事,所以也瞧過畫像,剛才他看打冰球的時候就發現孟姑娘了,隻不敢跟天子提,誰想到他們還有這等機緣。
他笑眯眯道:“您跟這位姑娘……”
“閉嘴,”秦昉皺眉,“我問你名字了嗎?”
“……”範洪嚇得低下頭再不敢說。
秦昉又繼續往前滑去。
不過,他腦中閃過了一副畫像。
孟令婉,似乎有點印象,但記憶並不深刻。
孟錦堂出身於陵州望族,陵州也屬北地,難怪她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