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梁又橙突然想到,在燕平陶藝館時她給裴峙打的那個電話。
原來那個時候他在開會。
梁又橙有些不自在:“應該不嗲吧,也就正常喊啊。”
“那你是沒聽到。”郭俊傑義正言辭,“當時麗薩就在頭兒旁邊,說還看到了頭兒給他老婆的備注——”
“——lzz”
梁又橙:“……”
郭俊傑:“哎又又,你跟頭兒是高中同學,你認識名字是這縮寫的人嗎?”
“我想想啊。”梁又橙抿抿唇,故作鎮靜,“好像沒有。”
“對吧,我們都說是那種……你懂的……”郭俊傑興奮地輕拍柵欄,擠眉弄眼,“情趣昵稱。”
“lzz,老祖宗的意⑧
玉很值錢,梁又橙拒絕得有點心痛:“我已經拿到你侄女的錢了,錢貨兩訖,這玉……要不我還是不收了吧。”
老人欲言又止:“我來,還有一件事。”
“我這一輩子,自詡平庸,但也算盡職。隻有一件事,當初讓宛喬入職那件事,是老師對不起你。”
“……”
梁又橙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蔡堃會向自己道歉。
從博物館離職,是為了那二兩骨氣。即使梁又橙沒少幹為錢折腰的事情,但在這件事情上,她從來沒為自己的衝動後悔過。
蔡堃環繞著典當行的裝修,最後隻留下一句。
“又又,這裏很好,但你的手,應該摸更好的瓷器,更珍貴的玉。隻有博物館裏的那些文物,才配得上你。”
外麵的雨比蔡堃來時更大。
司機拉開車門讓他上車。
豆大的雨點砸在轎車上,劈啪作響。蔡堃坐在車裏,打了個電話。
“我本來想送她塊玉的,但她沒要,其他的我都按你說的做了。”
聽筒那邊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小財迷還挺有底線。那謝謝您了,蔡館長。”
裴峙這句謝謝說得蔡堃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這副謙和樣子,和前兩天那個恩威並施壓他的裴合夥人簡直判若兩人。
蔡堃趕緊掛了電話。
幾天前,裴峙找到他,三言兩語說了梁又橙從博物館離職那件事,又簡明扼要地,像是閑聊似的,給蔡堃科普了錄取不公的法律後果。
全程都在提私事,但說的每個字卻都讓蔡堃提心吊膽。
“梁又橙當時沒想到做的事情,那我就現在替她做。”
沒拿身份、沒拿人脈,裴峙隻是說他會行使法律賦予每個公民都有的質疑權利。
算威脅嗎?
或許吧。
但其實事情過去很久,錄取名單早就過了公示期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大概隻有不經查到心虛的人才覺得這是威脅。
蔡堃後來提出,可以讓梁又橙破格重新入職作為補償。
“如果我沒記錯,現在還不到招考的時候吧。如果這樣做,那我和蔡館長您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分別呢?”
“更何況,梁又橙憑本事就能得到的東西,她應得的東西,蔡館長非要她和您侄女一樣走後門,是不是也有點強人所難了?”
年輕人輕飄飄的幾句話,每個字卻都踩在蔡堃命門上,像是扇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足以讓他害臊到無地自容。
“你欠梁又橙一個道歉,這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不想給她一個烏托邦。
但人總要相信點什麼。
他願意一直陪在她身邊,解開她的心結,讓她重新愛這個世界。
即使這世界真實又殘酷。
她永遠是他的公主。
第29章 戒不了甜
“他媽的蔡堃這糟老頭子有病吧?老子這裝潢、這家具、這地板都用的是頂級的!他一個書讀到屁.眼裏的傻逼,還敢進老子的店逼逼賴賴指指點點?”
天擦了黑,阿峰典當行打了烊,曹培峰正坐在沙發上罵人。
稍早前梁又橙跟曹培峰在電話裏說了蔡堃來過店裏的事情,話還沒講完,曹培峰就掛了電話趕過來了。
“梁又橙,你別跟我說你還真想再回那個破博物館去,你腦子被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