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又說了一遍。
楚慕微頓,怔怔看著周始,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臉上滿是焦急與害怕,少年語氣肯定:“不是你的問題!”
“是我自己。”當周始聽到楚慕說以後離得遠遠的,保持距離時,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他不準!
誰要她離得遠遠的了。
他怕楚慕不明白他的意の
周始不是傻子,事中原委他一聽便明白了所有,他看著張子澄手裏的紅玉兔子,一時也有些茫然,“這她給的酬金。”
“前朝人?鄞州?”張子澄想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周始心裏卻很清楚了,她是宮裏的人,一年前大梁亡國她偷跑了出來,逃過一劫,不知經曆了什麼卻被人牙子拐到了北邊,一路逃亡直到遇到他。
不過這些,隻是他的猜想,真假還需要找人去證實。周始一把拿過張子澄手裏的紅玉兔子,“看夠了就還來。”
“這是我的。”
張子澄扁了扁嘴,“知道!說的我好像要和你搶似的!”
周始將紅玉兔子塞回了懷裏,張子澄繼而問:“不過這上麵,應該就是她的名字吧,她有沒有和你說過。”
諸楚慕,姓諸。
她定是前朝皇室之人。
“不過這些,她不說也不顯奇怪。”張子澄悠悠一歎,“每個人都有不願提起的過去。”
“你我皆是如此。”
周始陡然想起第一次見楚慕的場景,那時竹林裏下著大雪,小姑娘一身狼狽,不管不顧地喊著他夫君,隻求活命。
那時他還不明白,楚慕眼裏的那份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那麼拚命的想活下去,又是為了什麼。
可現在,他忽然就有幾分明白了。
就如那深埋在土裏的芽,一旦窺見光,會拚了命的往上爬。
周始側過身,看向張子澄道:“你幫我查查這件事,要保密。”
……………
十幾天時間轉瞬即逝,很快隻剩一天就要到達東昌城了,水路漫漫,張子澄他們已是萬事俱備,隻待好時機了。
這幾日楚慕常見不到他們人,她也不去打擾,一個人安心的在房裏準備著行囊,以備不時之需。
水麵茫茫一片,樓船依舊如往常那般燈火通明,歡聲笑語。楚慕從甲板上回來,一推開屋門便見周始在房裏等她,少年一身黑衣,身姿挺拔,他站在窗邊,高高束起的馬尾因動作揚起,周始偏頭看了過來。
楚慕見狀連忙走過去道:“阿始你怎麼突然來了我房裏,是有事要說嗎?”
周始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今夜子時動手,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時辰後便會回來,你一個人在房裏且安心睡著,不用擔心,等我回來找你。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他特意來此,隻是為了讓楚慕放心。
楚慕自然也知他們此行的重要,周始雖然看著冷冰冰的,有點不近人情,但他對張子澄這個朋友卻很重視。
可惜他們去闖三層,她幫不了忙。
她乖乖頷首:“好,那你要小心,可千萬別傷著碰著了。”頓了頓,小姑娘又說道:“我會等你的,阿始。”
周始扯了扯唇角,笑:“走了。”
“好。”
楚慕看著他離開。周始走了幾步,陡然想到什麼,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到子時張子澄帶來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