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話音剛落,電梯停了,發出提示音:“叮——”
“我找梁小姐買房。”喻即安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道。
四月的容城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夜風涼爽怡人,柔柔地吹拂過他手裏的花盆,白色的大天使花瓣輕輕動了一下,花香撲向他的麵龐。
單元樓外燈光昏暗,眼前似乎有蚊子飛過,喻即安在想自己要怎麼回去,聽到蘇慶跟梁滿講話:“姐,吃宵夜去不去?”
“都多晚了還吃宵夜,算了,明天約。”說著梁滿轉了一下頭,努努嘴,“我還得送人呢。”
蘇慶聞言立馬自告奮勇:“我送喻醫生回去值班吧,你可以直接回去睡美容覺,完美。”
喻即安聽到這話,心裏一動,不等梁滿說什麼,就點頭道謝:“麻煩蘇先生了。”
“不用那麼客氣,滿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蘇慶笑道。
梁滿驚訝地看向喻即安,疑惑地問:“你們這麼合得來,這就一見如故了?”
喻即安抿著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過去,不好說自己是害怕她的車速。
梁滿看著他這副表情,卻有些看懂了,忍不住哼了聲。
但她沒說什麼,隻說了句路上小心,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喻即安看一眼她的背影,把花盆放進蘇慶的車尾箱。
蘇慶的車經過梁滿的,喻即安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見梁滿一臉麵無表情地發動車子,忍不住張了張嘴,又不知道還說怎麼,急忙合上。
他想了想,低頭發信息。
梁滿是直到回到家,才看到他發來的這條信息的。
【梁小姐,分手快樂。】
她微微一愣,旋即笑起來,是啊,分手快樂,可不是應該快樂麼。
她對程彥的感情,已經在察覺到他的異常時開始出現變化,直到確認他出軌,最後一點愛意、留戀和猶豫,就全部被淹沒在那個人一聲聲的“老公”裏。
程彥把她變成了這場感情裏的一個小醜,但她絕不允許自己失態。
也絕不能讓程彥變成束縛她的鎖鏈,她曾經赤誠熱烈地愛過他,以後也會同樣赤誠熱烈地去愛別人。
所以,她確實應該快樂的,因為揮別了錯的人,下一個就很可能是對的人。
她覺得自己應該笑,可是嘴角剛動了一下,視線就被淚水模糊成了一片白茫。
她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不停地眨著眼睛,回複喻即安:【同樂。】
喻即安抱著一盆大天使回到辦公室,這是蘇慶分給他的。
理由是:“我借花獻佛,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麵禮了。”
喻即安覺得花好看,沒多猶豫就接了下來。
已經是半夜兩點,辦公室和護士站都還亮著燈,夜班護士剛交過班,在護士站那兒的已經不是喻即安走之前的那個了。
對方見到他,就打了聲招呼:“喻醫生回來了,怎麼還抱著花盆?”
“朋友送的。”喻即安應道,在心裏想這花能不能放馮教授的病房。
但是又怕花粉會對她不好,明天再看吧,他想。
這麼晚了,唐莉竟然還在辦公室,在講電話。
喻即安默默地將花放在辦公桌上,轉身去更衣室拿白大褂,一邊走一邊套袖子,衣扣就不係了。
敞著白大褂回到辦公室,唐莉已經打完電話在一邊喝水一邊看著花,見他過來就問:“師兄你還記得劉美香吧?”
“一月份的26床。”喻即安想了想,點頭問道,“她怎麼了?不是說回本地治療麼?”
胰腺癌晚期的患者,已經出現了肝和淋巴轉移,因為家在外地,考慮到容城這邊的消費水平,沒辦法長期留在這邊,就轉回了當地三甲醫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