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聞言一愣:“……啊、你從酒店帶回來的啊?”
喻即安嗯嗯兩聲,問道:“這算不算特產?”
梁滿回過神來,噗嗤一下笑出聲,連連點頭:“算算算,肯定算。”
她找來剪刀,小心地將水瓶剪開,把花枝取出來,移放到幹淨的花瓶裏,加入鮮花保鮮劑。
也許已經來不及,等到明天花朵就會凋謝,但在寒冬中盛開的黃色花瓣鮮嫩又美麗,如同梁滿此刻的心情。
她笑著問喻即安:“你這算什麼,別人都是‘聊贈一枝春’,你是‘聊贈一枝冬’?”
喻即安撓撓臉,顯得有點憨:“不知道,就是想帶回來給你看看。”
那邊的梅花已經開了,家裏的不知道開沒開,那我便帶回來給你看看。
哪怕千裏迢迢,哪怕明天就花敗。
這是今年冬天梁滿看到的第一朵梅花。
來自於從來不喜歡花開,害怕花敗,害怕一切美好事物都會留不住的喻即安。
她忽然眼睛一熱,忍不住踮腳去抱喻即安的脖子,在他頸邊把眼裏的熱意壓回去。
“怎麼辦啊,我不想你出國了,你走了,明年誰給我帶梅花回來?”她喃喃地小聲道。
喻即安一愣,啊了聲,半晌才道:“可是……已經在辦手續了,來不及……要不、我把材料撤回來?”
聽這聲音,像是把她的話當真了。
梁滿所有的多愁善感都在一秒鍾之內悉數收回,語氣也變得凶巴巴:“你敢撤試試?”
喻即安眨眨眼,有點不好意∮
他清理花瓣的時候,梁滿在四處檢查房間,在每一個可能安裝有針孔攝像頭的地方都看過摸過一遍。
“應該沒什麼問題。”她說。
這句話又勾起了喻即安的擔憂,“真的沒事麼?”
“沒事,你又不是沒住過酒店,怕什麼。”梁滿有點滿不在乎。
喻即安摸摸鼻子,“可是我沒有在酒店……什麼過。”
在哪裏都不如在家裏安全。
梁滿把屋子裏裏外外檢查過兩三遍,網上介紹的方法都用過了,安慰他道:“肯定沒問題了,放心吧,就是找點新鮮感而已,再說了,這是酒店的情侶房,開這個房的人要幹嘛,酒店能不知道?要是出點什麼醜聞,它這五星級的連鎖酒店名聲就臭了。”
要真有這種事,普通人可能看點評軟件的評論看不出來,但梁滿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過,因為莫先念就是個中行家。
她一再勸說,喻即安這才放下心來,有心情打量屋子裏的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