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變了變。
就說吧,男人一上床就會便禽獸,他家主子倒好,不上床單上馬車也會變禽獸,一點也不看時辰。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侍從,他必須替主子擺平一切。
他看向車夫,輕聲道:“老李你先退下吧,馬車待會我來牽就好。”
他欲蓋彌彰的看了眼馬車,然後道:“主子和少夫人有些要事要商討。”
確實有要事。
謝韞不知怎麼,這次竟然不肯鬆口了。
他不說桑窈也拿他沒辦法,本來這句話聽他說就隻是過個耳癮,現在反正也已經如願了。他已經沒用了,繼續當他的悶葫蘆吧。
她不想強求,轉身就要下馬車。
卻被謝韞一把攬住。
桑窈:“幹嘛?”
他趁機道:“其實我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
“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桑窈不滿意了,氣憤道:“你什麼意思?這種事情不是應當你自願的嗎?”
“怎麼還帶跟我談條件的,你若是不願意可就算了,我可不稀罕。”
謝韞自知理虧,緩下聲音開始哄她道:“窈窈,我提的條件很簡單的。”
桑窈還是不為所動,她道:“你愛說不說。”
她才不管他愛不愛她,叫不叫寶寶。
但謝韞仍然沒鬆手。
桑窈也別開臉不想看他。
隔了好一會,馬車內靜靜的,謝韞無聲的看著她,她好像夢感受到男人那平靜卻執著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然後有些別扭的開口道:“……那你說說吧,是什麼條件。”
第98章 蝶落
其實對於桑窈來說,方才聽過了就是聽過了,她當時激動一會兒後就冷靜了下來。
這種話隻有第一次聽的時候感覺最好,後麵就覺得不過爾爾了。
隻是方才僵持太久,大有一種今日她若是不問,謝韞就不讓她下馬車的架勢。
他真的很纏人。
所以她十分配合的把這話問出來,看似是謝韞在哄她,實則是她在哄謝韞。
她同謝韞也成婚有一段時間了,對這道貌岸然的男人也多少有幾分了解。
聽他這話音,很顯然,這條件恐怕不會是什麼正經條件。
但桑窈覺得自己已經身經百戰,臉皮非常之厚,不過就是床上打架那點事,萬變不離其宗,能過分到哪去。
她就不信這個傷了一條胳膊的人,還能說出什麼更不要臉的花樣來。
話一出口,謝韞果然興奮了些,他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繼而低頭吻了吻桑窈彈潤的臉頰,然後道:“窈窈。”
桑窈嗯了一聲,道:“你說吧。”
這回是做了別的鏈子想讓她穿,還是想讓她喊阿韞哥哥,還是想換個地方做。
就在桑窈腦中發展越發不堪入目時,謝韞卻在此時於她耳邊道:“我想畫個蝴蝶。”
桑窈:“……?”
她側過臉,纖長的睫毛掃在男人的下巴,一時間並未把畫蝴蝶和請求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謝韞見少女迷茫的神色,有補充道:“實不相瞞,這幾日見你繡的各式物什,我也頗有啟發。”
桑窈麵色怪異幾分:“你想跟我學刺繡?”
桑窈這幾天其實一直比謝韞要忙,除了一開始的繡樣,她已經開始接觸府內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宜。沈妙儀不想讓她勞累,但桑窈覺得閑著也是閑著,就總是在學新的東西。
謝韞一直想讓桑窈在他的衣襟上繡個東西,最好能一眼看出是夫人手筆,可這兩天桑窈都沒什麼空。
所以他難道是打算自己動手了嗎。
桑窈抿住唇,為自己剛才那下流的猜想短暫的羞愧了一會。
謝韞搖了搖頭,道:“我隻是想畫一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