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用的是特製的彩墨,據他形容,不僅極易衝洗,還可以美容養顏。
養不養顏桑窈不知道,反正都好幾天晚上了,都沒徹底洗掉。
謝韞此時已經赤摞上身,肌肉線條流暢又極富力量感,胸膛寬闊,結實的腹肌側壁,是他身後那孤鷹刺青的尾羽。
桑窈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身體吸引了目光。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謝韞自從給她準備了藍寶石衣後,又給她準備了貝殼衣,翡翠衣,甚至還有他親手做的珍珠衣。
美名其曰,珠玉養人,應該多穿。
桑窈看著他琢磨了一會,心想不能總是他占便宜,要不她也給謝韞琢磨件衣裳。
可想了半天,桑窈覺得,自己大抵還是個正經人。
雖然他脫衣裳也好看,但她更喜歡他平日那衣冠楚楚不苟言笑的模樣。
那若是讓他不脫衣服跟她睡,她又覺得不滿意。
謝韞已經拉住桑窈的手,回答道:“舔舔就掉了。”
就這片刻的出神時,桑窈已經被他扣住。
不僅喪失了主動權,還被迫洗了個非常累人的鴛鴦浴。
等到兩人回到床上時,已過去半個時辰。
桑窈好困,又累又困。
但這事顯然不會那麼快結束,到床上也不意味著休息,而是換一個方便的地方。
床頭邊被桑窈係了個竹葉編的熏香小貓,小貓晃啊晃,很久都沒停歇。
……
等到差不多結束時,桑窈趴在謝韞的身上,她已經被弄的不困了,懶得下去。
她累的不想動彈,也不想去沐浴。
無力的手指落在他的側腰,精準的摸到了那片刺青,她眨動雙眸,聲音有些沙啞,她在黑夜裏問他:“為什麼要刺這個啊。”
謝韞也沒有摟她去清洗,他總是非常喜歡她沾滿他的氣味,聞言道:“因為好玩。”
很敷衍的回答。
桑窈不信,她動了動腦袋,語氣嚴肅:“你是不是不想說。”
謝韞:“我的確——”
桑窈一下從他身上滾下去,道:“不想說算了。”
謝韞想去摟她,被桑窈啪的一下拍了下手。
一點也不疼。
他強行摟住她,然後對著少女的後腦勺慢悠悠道:“我十三歲那年曾跟隨大伯去過邊境,那裏同京城不同,大漠,曠野,那裏比上京自由。”
桑窈沒有去過,她也想象不出來。
他聲音很平緩,簡潔道:“後來我偶然結識了一位什長,他比我大兩歲,會做雕青,我們關係尚可,連我在內,好些人都去找他了。”
桑窈慢吞吞的翻過身去,看著謝韞,小聲嘟囔道:“怎麼你小時候也是個愛湊熱鬧的啊。”
謝韞成功的把桑窈重新抱回自己身上,然後沉吟片刻,道:“也不盡然吧。”
他一本正經的道:“當時聽他們道成親之時要獵鷹送給夫人。”
“那我這般不是省事了。”
“……你省什麼事?”
謝韞分開桑窈的腿,在桑窈還沒反應過來時挺了下腰,然後在她耳邊道:“我不是把我送給你了嗎?”
暑氣已經不知不覺褪去,蒼翠碧綠的樹葉漸漸染上金黃,然後從樹梢之上,無力的飄落。
十月已經過半。
有了九月份那次教訓後,桑窈每每出行,身邊都要跟一大堆人,而且不知是不是桑窈的錯覺,她走到哪都能從旁人的目光裏看出驚異,好像是在腹誹她排場為什麼那麼大。
但其實這上京天子腳下,哪有那麼多閑著發慌,冒險要來傷害她的人。
所以幾次後,桑窈便覺得累贅,撤下了一半的人。
她今日出門是要去一處布莊,給她快出生的小侄子挑些綿軟的布料做衣裳。
這讓旁人送其實也行,但桑窈還想代沈妙儀去親自查查布莊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