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桑時看她有些走神，喚她看桌子上麵的水字。
他剛剛聽到夏今晴說是除妖師給她的符紙，那麼上次在寵物店的符紙也就是那個人給的。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季家的呢？
他朋友的妻子就是季家除妖師，她說季家名望很大，價格比其他同行低一點，做事東家很滿意，聲譽很好，名望也很大。
如果找到季家的人，是不是他就可以知道怎麼回去了呢？
想到可以回去，他心跳的很快。
他看了看夏今晴，如果到時候可以回去的話，也邀請她去他家裏玩玩？
好歹也相處這麼久了，也救過他的命，還照顧他這麼久，就這麼走了，好像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夏今晴仔細看了看桌子上的字，有點好奇他為什麼會問捉妖師。
“振華路，芙蓉小區門口不遠的一條窄巷子。”夏今晴才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說出口，有些泄氣的問：“你問這個幹嘛？”
振華路？
在哪？怎麼走？
他趁著夏今晴上學的時候，跑出去過幾次，附近的路線他熟悉的差不多了，開始不懂紅綠燈，差點給別人造成車禍，後來他就隻往路邊跑了。他看過很多店家的牌子，也看過路邊的牌子，那些字有的他認識，有的他不認識，更是不知道每條路都有名字。
傅桑時沒有理她，從桌子上跳下去。
“哎？又不理人。”夏今晴撇了撇嘴。
傅桑時身形一頓，轉過頭，蹭了蹭她的手。
意思是，好了，我理你了。
夏今晴笑起來，把大狗子抱進懷裏蹭了蹭。
傅桑時：“……”
他都快習慣了，真的。
半夜，從牆內穿過來幾隻鬼魂，趴在夏今晴的床邊，偷偷看著她。
他們既垂涎她的身體，又不敢靠近，所以隻能看著，望梅止渴，就希望在她最弱的時候，可以有使用她身體的權利。
傅桑時睜開眼，看了看床邊趴著的幾隻鬼魂，聚起靈力，把他們彈走。
那些鬼一個個的從牆麵穿出去。
他們並非是什麼惡靈，隻不過還在世間遊蕩，不肯投胎罷了，也可能是還有願望未達成不想走，所以他也沒有必要讓他們魂飛魄散。
有一隻小鬼懵懵懂懂的，大概才五六歲的樣子，紮著兩個馬尾，穿著粉色的裙子，也不怕他，被彈開了又湊上去，可能是知道傅桑時沒有惡意，就趴在那裏看著他們。
“你是狗妖怪是不是？”床邊的小孩說話了，脆生生的，聽得人心裏都柔軟了。
傅桑時看了她一眼。
那小鬼看他沒有說話，又繼續說：“我遇到的狗狗不是你這樣的，你會法術，你肯定是妖怪對不對？”
他才不是狗。
為什麼這裏的每個人都把他當成狗？
傅桑時又看看她，前肢朝夏今晴揮了一下，給她設置了一個罩子樣的結界，讓她聽不到罩子外麵的聲音。
“你多少歲？”
一道清冽好聽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山澗緩緩流動的水，夏天口渴時候的檸檬汁，帶著清爽。
或許是好久沒有說話了，也或許是麵前的小女孩認出了他不是寵物狗，但不會怕他，他起了說話的欲望。
小女鬼笑的得意，衝他說：“我就知道你是妖怪。”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大概隻有這種小不點在他開口的時候不會怕他。
“我今年五歲。”
小女鬼伸出一隻手，手張開，比了一個五。
才五歲，這麼小。
人類的生命真短暫。
這個小女孩還沒有開啟自己的人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