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3)

她目光:“怎麼?”

安常:“你感覺像老司機啊。”

南瀟雪笑出了聲。

安常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不是那意思……”有些尷尬的偏頭望向窗外。

沒有遠光燈映照的路邊更暗了,幽暗裏藏著無形的手,把人秘密藏匿的心思往外扯。

其實她剛才想說的是,既然南瀟雪開車這麼嫻熟。

為什麼沒有單手開車而來握她的手呢。

此時她扭頭望著窗外,一手仍垂放在大腿邊,在皮質座椅上蜷出好握的姿勢。

但南瀟雪沒有動作。

安常盯著窗外才發現了路邊有多黑,什麼都瞧不清。

“你剛才怎麼會看到我?”

像安常先前那樣蹲在路邊,實在太容易忽視。

南瀟雪頓了頓。

才答:“我不是看到你,我不可能看到你。”

“隻是我想,你會不會在那裏,會不會在進寧鄉的路口等我。”

“如果,”南瀟雪開著車扭頭瞥她一眼:“你也和我一樣迫不及待的話。”

迫不及待什麼呢?

吻。

唇齒糾纏。

黏膩膩的輕吮擦過耳畔。

安常轉過頭回看南瀟雪。

把垂放在座椅的手放到中控台:“你……”

“要不要牽我的手?”

南瀟雪問:“不怕不安全?”

安常頓了下。

“不用怕。”南瀟雪的手指覆過來,道:“我是老司機。”

安常輕笑了聲。

手指一根根包裹進去,拇指、食指、中指……

這讓她想起童年玩的很多遊戲,譬如走路隻能沿著舊石板靠後的那條線,譬如吃飯時咀嚼的次數一定是雙數……

她可以自己跟自己安靜的玩很久,好像暑假悠長的午後永遠不會終結。

好像那個夏天永遠不會過去。

此時她慢慢與南瀟雪十指緊扣,心裏蔓延的也是那種感覺。

然而暑假總會過去,夏天總會終結,短短的一條路,很快開到了頭。

南瀟雪停車,把安常放在她家附近。

安常下車後在車外站了會兒。

南瀟雪降下車窗:“有什麼話要說?”

安常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裏,手指摳著內襯。

她想了想:“晚安。”

她從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人,她不會談風月,談天氣,談今晚兩人各自的見聞和剛才車廂裏那個激烈的吻。

南瀟雪以一種很少見的柔和語調說:“好的,晚安。”

安常撓了撓頭。

找不到話題的她,不能再賴在這裏了。

轉身,往前走。

南瀟雪應該在注視她背影,她沒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

她把背打得直了些,又伸手撩了撩馬尾。

很快踏進她家的天井,吱呀呀的木門關上後,高跟鞋踩在地上的響動那麼分明。

安常背著雙手靠門站了會兒,心想若是不願吵醒文秀英,是否應該脫掉鞋光腳進去。

然後她發現,自己站在這兒,想的其實並不是如何進門的事。

她拉開門匆匆往外走去,其實她想用跑的,但穿高跟鞋的她不具備這個技能。

鞋跟踏在石板與石板的接縫間,踩碎一地細雨。

安常走到路口。

空蕩蕩的,隻有她和自己的影子相對。

南瀟雪的車已經開走了。

安常低頭笑了笑,慢慢走回家。

進天井後腳步無限放輕,直到換了拖鞋,解放自己的雙腳。

洗完澡,安常想了想,把高跟鞋藏到床下。

抱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患者1:【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