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一樣,以後會潰爛流膿,癢到骨頭裏邊,會把手撓爛,到時候想治都治不好了,沒塊好皮,手指胖成豬蹄……”
顏柏玉,“……”
不得不說,李寸心說得顏柏玉還是有些忌憚了,顏柏玉溫吞道:“都給你來做,你天天碰冷水,也容易生凍瘡。”
李寸心咧嘴一笑,很自滿地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生凍瘡的,我血熱。”
確實,有時候這個人就跟隻火爐一樣。
顏柏玉很很喜歡她這樣帶些小得意的表情,靜靜看著,心裏會覺得柔軟,臉上也情不自禁隨著她笑。
李寸心看見她笑,大手一揮,“行了,就這麼定了!”
第92章
李寸心起了身就往錢榆的病房來, 錢榆的床鋪和辦公桌在最外邊,窗子半開著通風,清亮的雪光照進來, 門邊這一塊地方格外明朗,因而看裏頭看得十分清楚。
李寸心在外邊瞧見裏邊黑壓壓一群人, 今天什麼日子, 病房裏怎麼這麼多人, 來探望病患的?
李寸心走近了一看, 那些人不光是新村民,還有不少原村民,眾人擠在錢榆辦公桌前那塊不大的空地上, 因為位置不夠站,不少人站到外頭來了, 張著腦袋辦公桌那頭看。
錢榆坐在辦公桌邊, 桌上放著一遝裁剪整齊白淨的紙,沾了墨的筆擱在墨碟子上, 桌子下放著炭盆,火紅的炭放出的暖意驅散這一寸地的寒意,桌子左側放著一張凳子,正有一名村民坐在那裏, 將手擱在辦公桌上讓錢榆把脈。
錢榆收了手,說道:“不用擔心, 隻是一點風寒感冒,平時注意保暖,憑借自身的免疫能力也可以慢慢恢複, 藥這東西能免則免的, 不過你要是想好受點恢複得快些, 我這裏也可以給你開一點藥。”說著錢榆已經在單子上寫下麻黃和桂枝。
她將那單子遞給了湯疆,說道:“你拿著單子去找羅柳。”他們開銷大的一直是治療燒傷、防禦感染、去腐生肌、治療跌打損傷,和給有心理創傷的村民養心安神、疏肝解鬱的這些藥材,這些藥材沒有富餘,但像是這些治療傷風感冒的草藥用的不多,便剩了一些。兩個村子合並以後,藥材也作為物資被李寸心收納,但是原村民裏沒有懂得保管藥材的人,這些藥材的支出收納以及看管就交給了羅柳。
湯疆拿了單子,沒有立刻離開。後頭的人催著他快起身,把人拉到了一邊站著,便忙坐到了凳子上,笑嘻嘻伸著胳膊到桌子上。
錢榆沒有一上來便把脈,她端詳這人的麵色,問道:“哪裏不舒服?”
村民說道:“腳,腳有點癢。”
錢榆讓這村民把鞋子脫了,後頭排隊的人“嗬!”地一聲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錢榆淡淡道:“腳氣,脫了鞋光腳在地裏走一段時候就好了。”
這村民還想多說兩句,錢榆已經道:“下一個。”
後頭的人急急忙忙把人拉起來,自己坐上了這位置,“到我了,到我了。”
“哪裏不舒服?”
“背上癢。”
“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
這村民遲疑了一下,背過身去,把衣服捋起了半截,錢榆臉色如常,坦然平靜,觀察著村民背上指出的騷癢的部位上,目光透著一股麻木,仿佛這光溜溜的皮膚在她眼裏跟一塊死豬皮也沒什麼區別。
錢榆太過淡定,倒是把這村民弄得忸怩了起來,錢榆看完,便匆匆放下衣裳,問道:“錢醫生,怎麼樣?”
“保持個人清潔,衣物勤換洗。”
這村民尷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起身回到後頭去了,撞見在邊上站著的李寸心,喚道:“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