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彩絢麗的光影見,穿著灰藍色牛角扣大衣的少女,散著烏黑的長發端坐在立麥前,握著話筒,望著對麵沙發上的同伴,目光溫柔綣眷。
顧西洲望著她鴉羽般長睫下的那雙含情眼,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那是蘇知意。
她下意識地扭頭,順著蘇知意的溫柔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留著齊肩短發,氣質非常文雅的少女。
是丁詩韻。
顧西洲呼吸一下就亂了。
在言清雙眼一亮,想推門進去打招呼時,顧西洲一把伸手,把言清拽了過來:“走。”
她拽著言清,沉著臉一語不發地往前走。
“砰”的一聲,ktv包廂門被重重關上。正在認真聽歌的丁詩韻側眸,望向方才被關上門,心裏有些疑惑:誰來過了?
兩人的出現並沒有打擾到相聚ktv的少女,顧西洲一口氣拽著言清走出大廳,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才稍稍冷靜了一下。
她想到方才所見,心情亂糟糟的。
但是言清今天給她過了一個很棒的生日,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對方。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抬手撫了撫自己毛躁的亂發,仰頭對言清笑了一下:“謝謝你言清,我今晚過的很開心!”
“我先坐車回去了,你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明天見。”
言清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堵在喉嚨裏的萬千疑惑都沒了開口的機會。
言清回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個曖昧氛圍,垂眸望著自己明顯情緒不對的好友,憋了好久才問出一句:“西洲,你沒事吧?”
顧西洲笑笑,盡量讓自己振作點:“沒事啊,我先走啦,拜拜。”
她不敢和言清多說什麼,怕多和言清待在一秒,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是個體麵的孩子,在別人麵前哭,或者發脾氣這種事,在她的觀念裏,是非常不妥貼的事情。
而且個人情緒太濃烈的話,會給朋友帶來困擾。到時候言清又要為了安慰她絞盡腦汁,那豈不是辜負了一晚上的開心?
她不想這樣,所以她選擇高興的告別。
顧西洲上前,主動地抱了言清一下,笑著和她叮囑:“到家要給我發信息哦。”
“哦,好吧。”
兩人告別,言清目送顧西洲上了公車。她站在公交站牌前,望著顧西洲那輛車漸行漸遠,緩慢地駛入霓虹燈閃爍的黑夜裏,總覺得不太安心。
深秋的風打在臉上很疼,言清心裏也不太痛快。她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顧西洲發了個消息:“可能隻是朋友關係,一起出來唱個K很正常。”
“你要是好奇,或者是有別的顧慮,我去幫你問問怎麼樣?”
顧西洲上了車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不斷流逝的夜景,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被深夜的風吹出了一個大洞。
她感受到口袋的振動,打開手機掃了眼言清的消息,遲疑了好一會才回複:“謝謝,不用了。”
她和蘇知意是好朋友不是嗎?
經曆過那麼多事,就算一開始是因為蘇南風才認識,可那些相處,多少有些真心吧。
如果蘇知意真的在喜歡什麼人,那麼肯定會和她說的。
如果不告訴她,那就是意味著蘇知意認為她沒有那個知道的資格,或者她們的關係還沒有到知道彼此隱私的份上。
那她還在自作多情什麼?
反正……她們也不是非得對彼此什麼都知道不是嗎?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將腦袋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的街景,眼裏漸漸起了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