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語,幫她躲過官兵的搜查。

生活了一年多,應厘跟餘茯苓到魏郡去置辦貨物時,路遇突發羊癲瘋的病人,於是她又出手相救,結果被魏郡太守賀蘭訥碰見。

賀蘭訥欣賞她,原想邀請她當女醫官,豈料被她拒絕。

賀蘭訥便以餘茯苓母女的性命相要挾,這樣,她被迫答應對方的條件,然後被送到了平城,華陰公主的府邸上。

初時,華陰公主視應厘為工具人,一個隻要能治好皇帝拓跋興的病就能保她平安的工具人。

可是在相處的過程中,二人之間的仇怨都慢慢消弭,心也逐漸靠近。

賀蘭訥不再以餘茯苓母女的性命相要挾,由此,應厘才算是真正地放下對華陰公主的芥蒂。

華陰公主對她百般嗬護,而她……用她自己的話,那段時間就像中了蠱一樣,心甘情願地為華陰公主所驅策。

她救了一個又一個對華陰公主有益的燕國權貴,幫助華陰公主拉攏這些人,還替她治好了燕國皇帝。

隻可惜,那春心萌動、愛意的滋長,終究是抵不過華陰公主對權勢的眷戀。

為了權勢,華陰公主沒有拒絕皇帝的賜婚,嫁給了萬紐於嵐,使得她的弟弟拓跋木末獲得了萬紐於氏一族的支持。

華陰公主以為應厘會理解她,因為隻有她的弟弟登上皇位,她們才能長相廝守。

然而本就不是這時代的人的應厘無法理解,就算她理解對方的選擇,也不會接受自己再跟對方糾纏。

她想離開,華陰公主怎舍得?

於是一年又一年,應厘卻始終隻能像隻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難以展翅高飛。

這樣的生活逐漸磨滅了她的熱情,也磨滅了她對家鄉的記憶。

若非趙商容的出現,時間久了,她隻怕剩下的隻是一道軀殼罷了。

也是時候跟過去做一個告別了。

應厘想著。

華陰公主卻不知她所想,以為她隻是回想起了她們初遇時的那些小波折。

笑道:“從前呀,你的脾氣可沒有現在這麼倔。”

應厘也笑了,隻是有些陰陽怪氣:“是呀,那時候你知道我在乎餘茯苓母女,所以以她們為要挾,我能不服軟嗎?”

“你還在氣惱當時的事呢?”華陰公主無奈。

“沒有,都過去了。”應厘道。

事實上,華陰公主選擇放了餘茯苓母女,不過是因為應厘喜歡上了她,餘茯苓母女不再成為應厘的軟肋,已經沒有價值了。

華陰公主自知自己成為了應厘的軟肋,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那句老話常說,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應厘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些的。

不管現在華陰公主心中是怎麼想的,她們的性格其實都有很大的偏差,觀念也產生了諸多的矛盾,哪怕華陰公主會在功成後選擇喪夫,她也絕不會再因此而回頭。

哪怕沒有萬紐於嵐,她們遲早都會產生更多的矛盾。

華陰公主無法舍棄權勢,那麼最終舍棄的便一定是她。

應厘突然道:“華陰,你其實完全沒必要打著救我的幌子來攻城。”

華陰公主一怔,旋即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你說了要贖我,卻又耍了些心眼,奪回了一部分贖金,可見你並非真的想要我回來。”

華陰公主臉色一僵,臉上的笑容全無。

她知道應厘對自己的偏見逐漸加深,自己說什麼,對方都能產生陰暗的想法。

她不願再多做解釋,準備等戰事平定後,再好好道歉。

“你不要胡思亂想,得知你被洛軍抓走,我恨不得舉全軍之力,殺入豫州將你救出。我也發下誓言,他們若敢傷害你,我定要屠城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