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請隔壁那位過來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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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徐棠送走了弟弟。
回來的路上,她在錦繡巷街口看見賣花的車,順手買了一束白色的洋甘菊和一束臘梅。
路過季愈家,裏麵沒有一絲燈光,連客廳都是一片漆黑。
徐棠皺了皺眉,心裏七上八下,突然有些把握不準明天生日能否真的請的到她。
她開始後悔昨天故弄玄虛,早知道就說生日,他難道會拒絕一個壽星的邀請嗎?
隔壁黑了一整晚。
時針化過十二點,她收到了易文姝的生日祝福和大紅包。
易文姝還給她截圖白清妍剛發的朋友圈。
白清妍在十二點準時發了一條朋友圈,內容是祝徐棠生日快樂,並艾特了虛無的壽星。
徐棠皺皺眉。
她和白清妍早已斷交幾個月,此時再做一副姐妹情深令人作嘔。
底下有她們的共同好友留言,誇她對姐妹好。
白清妍則笑嘻嘻地回,說她這是應該的。
她們那一群共同好友基本沒幾個知道她和白清妍掰了,更不會有人知道她們掰的原因是白清妍撬走她的前男友。
樓下的路燈忽閃,投到她房間的天花板上。
徐棠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對麵,樓上的房間猶如一個黑團,而樓下不知何時開了燈,門縫和窗台漏出一絲亮光。
她趴在窗戶上想努力看清,似乎樓下隻有宋融拿著電話來回走動。
徐棠欲言又止地握著手機,
他昨天說了什麼?他突然有些想不起來……
宋融的表情瞬間有些裂開,下一秒他飛奔而去,攜帶起一陣寒風,吹在過路晨練的老頭老太身上,老頭老太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奔得氣喘籲籲,跑進院子,趴在門框上喘氣。
季愈立在落地窗前,握著手機在耳邊打電話。
“是,明天要入院手術。”
“小手術,老師您不用特意過來。”
“沒做過最壞的打算,您那兒有瞎子能幹的事吧。”
……
宋融等到他的電話掛下,才小聲地出聲:“小季哥,昨天原來是徐棠的生日。”
他聞言側了側腦袋,似乎在聽他接下來的話。
宋融咽了咽口水,摸不清他的態度,接著說下去,“昨天她倒是打電話給我,在問你是不是在家,”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昨天那個特殊日子你不希望有人找你,所以我就讓她不要打擾你。”
她之前問過他,他問她是什麼事,她神秘兮兮地說要到時候告訴他,然後,到時候就成了到不了時候。
季愈轉回到落地窗前,聲音淡得像清晨冒著一絲涼氣的涼白開,“你和她說了昨天是什麼日子?”
“沒說,她也沒說昨天是她生日。”
他不再說話,沉默地麵向落地窗。
宋融咳了咳,貓著腰連鞋子都不敢穿,拎著墊腳進來,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走到半路,季愈冷不丁地開了口:“把家裏的鑰匙收上來,下一次我不想看見奇怪的人。”
宋融哦了聲,慢慢舒了口氣,忽然又壯著膽子問,“徐棠算是其中之一嗎?”
說完,他便仿佛覺得自家老板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實際上他根本看不見。
“你覺得她是不是?”
他訕訕幹笑:“我覺得她不是,但保險起來我還是問問。”
季愈轉過身子,慢慢走了過來。
“你幫我到隔壁找她。”他說。
宋融當即放下拖鞋,贖罪般快步跑出房子,跑出院子回頭看了一眼,他家老板長身玉立在廊簷下,穿著單薄的一件灰色針織衫,周身的寒冬冷氣仿佛無法入侵他的身體。
季愈走到門口,砰砰砰敲了五分鍾的門,無人回應。
他又跑過來彙報:“可能不在家,中午我再來找吧,她中午肯定在家,哎小季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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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棠在家裏。
昨天晚上她在錦繡巷小賣部拎了一袋子的啤酒,喝完直接睡在床上,睡得死死的,以至於門口有人敲了五分鍾的門,她依舊沉浸在睡夢中,沒能醒過來。
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深夜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回明川,管那瞎子跟誰好。
第二天她被耳邊的一陣鬧鈴吵醒,七八罐啤酒的威力讓她腦袋的那根弦有些緊繃。
她閉著眼睛關了手機,手勢熟練地點開社交軟件,然後眯著眼刷手機。
通訊錄上有個紅色的2,徐棠看見好友申請裏有兩個新添加好友,一男一女,正是被她刪除的兩人。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