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進幾分柔和。
能輕而易舉勾人心魂。
蘇婥早該猜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但這些胡亂的想法,祁硯都不知道。
他隻是在想今天和徐照的那場見麵。
按理來說,他不該答應的,徐照是在程家門裏混的人,暫且不論孰好孰壞,染缸本身就不可能會有白紙。
可其中有一點短暫困住祁硯。
那就是悅音舞團,THN公司既然投資舞團,總負責人是徐照,他但凡想動手,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他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走他這邊?
祁硯是給不出信任,但不能否認,徐照作為音樂指導進入悅音舞團這麼久,除了他今天坦言的照片,沒做過任何一點出格的事。
所以持以懷疑態度,祁硯選擇試水。
現在看向蘇婥,祁硯反倒沒有那些冗雜的想法,純粹是由上一次兩個人不太愉快的對話,引申到這次:“今天來幹什麼?”
這是明知故問。
蘇婥猜到他想要什麼答案,還是兜轉說:“沒幹什麼。”
下一秒,她的腰被掐了下。
祁硯就沒點憐香惜玉的覺悟,手掐的力道絲毫不減。蘇婥細皮嫩肉的,經不起痛,不經意朝他方向躲。
她低聲說:“誰知道你記不記仇?”
“我記仇?”祁硯哂笑地微彎下`身,到和她視線平齊的高度,抬手穩住她後脖頸,牽製住她想逃的機會,逼她抬眼看他,“惹事的是我?”
蘇婥本就理虧,幹脆不說話了。
祁硯看她一眼,濃沉滾過的也辨不清是什麼情緒,幾秒後,幹脆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意料之外的位置變化,蘇婥嚇了大跳,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就主動勾緊在祁硯脖子上。
“你幹什麼?”她訝異得嗓音有些發抖。
祁硯抱她,還是以這個姿勢,是吃錯藥了嗎?
祁硯像是早有預料她這種態度,一副隨時會鬆的樣。他看出她那點糾結,問她:“我什麼時候養你養成這樣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蘇婥愣了幾秒,“哪樣?”
“連話都不敢說。”
蘇婥否認說:“我沒有。”
“那怎麼有話不說?”祁硯順手從冰箱裏拿出整袋荔枝,不管不顧邊緣的冰涼就往她懷裏塞,蘇婥被凍得手直往回縮。
她是有話要說,但他是怎麼知道的?
蘇婥心裏沒底,猜不透祁硯的想法,隻好佯裝理直氣壯:“你要我說什麼?”
祁硯看她,想到白天徐照說的一句話——“在你看來,她會承認那個家庭嗎?”
這個問題,徐照沒有給到詳細完整的答案。
但他的語氣像是給了否定方向。
這種情況,祁硯不了解蘇婥和程家的具體關係,隻能言簡意賅帶到:“有想說但沒敢說的事嗎?”
話已經點到這麼直白的份上,蘇婥想裝傻好像都於事無補。
她該慶幸祁硯的聰明,還是該懼怕類似步步為營中,她不用想就會是戰敗的那方?
蘇婥不確定祁硯知不知道程家,但有個問題,她想問他很久了:“如果我說要走,你會放我走嗎?”
“你覺得?”祁硯覺得這句話挺有意思,“你想走去哪?”
蘇婥沒說,但她隱含在開始試探他的態度。
祁硯很純粹地告訴她:“我沒拿四年和你開玩笑。”
也就是說,她的說走就走除非是鬧脾氣,其他任何理由,在他這都不成立。
蘇婥心中漣漪動蕩。
她知道接下來的話需要勇氣,很有可能會驟轉他們之間的關係,但現在似乎是最好說出口的時間。
她難得想把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