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男人現在正處於打壓徐照略勝一籌的階段,凡是都占據被程控新考慮培養的對象,地位上去了,人心飄了,端著程控的架子想要帶她回去拿好處,蘇婥更是能說:“你不過是程控養在底下的一枚棋子,你除了幫他辦事,還能別的價值?”
男人像是聽不得蘇婥話裏的“棋子”二字,原先冷靜自持的神色驟轉含戾嚴重,“你在諷刺我?”
蘇婥沒否認,不僅不在類此人多勢眾的威逼下怯卻,更有本事靠近一步,暗影籠罩覆壓在男人身上。
穩步處於上風,她雲淡風輕地笑說:“像徐照這樣培養十幾年出來的人,他都能說放棄就放棄,你算什麼?不過幾年?誰給你在我麵前囂張的資本?”
三連問,瞬間將男人欲燃的硝焰打壓至底。
程控剛剛在電話裏就是警告他的,他不論他先前做成功多少件事,現在一步做錯,他就是做錯。
在程控麵前,男人就是徐照的替代品。
但男人就算被戳中痛處,還能因現在地位暫穩而倨傲,“那又怎樣?現在是我坐在你麵前。”
“是嗎?”蘇婥攏了下隨風飄散的長卷,笑得明媚張揚,“笑到最後才是贏家的道理,不懂?”
……
祁硯的車到酒吧外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
沿途的路燈明明滅滅數盞,昏暗沿襲整條長街,雨後泛暖的溫度,風聲裹著潮濕和柔和,將酒吧街上零散離開的路人背影浸潤得形單影隻卻不落寞。
“盲狙”酒吧玻璃門上已經掛上“休息”的掛牌。
門前的風鈴叮呤不止地躍動著聲響。
一切看似都與靜謐恬靜緊密牽連。
祁硯坐在車上,沒急著下車,隻是隨手從中控台的煙盒裏摸出支煙,打火機火石擦燃後的熱烈,迅速燒到煙尾上。
一簇明光轉黯的火色,就著後視鏡的氤氳半濕。
他的神色縱然看不清晰,目光卻是盯向酒吧內側的。
很快,一行人從酒吧裏插科打諢地走出。
是裏麵的幾個店員,男女皆有,基本都是大學左右的年齡。
似乎是入目祁硯那輛標誌性的豪車,在這條街上炸街般的存在,幾個人三兩對視後,小聲地不知道聊起什麼,腳底的步伐更是走得快起來。
隻一組紅綠燈交替的時差,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終於,祁硯手裏的煙滅,嫋嫋餘煙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他掐滅煙後,推開車門下車。
現在店內僅剩蘇婥一個人。
女人白襯黑褲坐在圓形卡座裏,獨留的幾盞燈光攏在她肩頭,將她單薄的身影襯得瘦削自如。
她的手鬆垮勾著酒瓶,力度搖晃得像是極易跌墜在地。
這又是一瓶新酒。
在此之前,蘇婥已經喝了很多瓶啤酒。
職業原則,蘇婥很少會在酒吧裏喝酒,偶爾心情不好才會小來一杯,但也僅限於那一杯的數量。
現在喝得似乎有點超了標。
就在蘇婥要把酒瓶對準桌邊,單手起蓋時,突然從手伸來的一隻手抓住了她,是骨節分明的輪廓。
聞人可看皮相,獨一無二的出挑骨感,蘇婥不用猜都知道那是祁硯。
被酒熏繚過後的眼已迷醉。
蘇婥懶懶地抬眼,流轉的視線悄然定在他身上,描摹他的眉眼,撞進他眸中。她酒喝多了,現在腦子不太清醒,想都沒想就朝他伸出了手。
祁硯低眼看她,“醉了?”
蘇婥不接話,隻把手朝他腹肌大致位置湊了湊。
隔著那件襯衫,她最多隻能輕碰衣邊,再加上兩人存在距離,現在更是觸碰不到那層性感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