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給到的反饋是走線毀了。
越是輕描淡寫的平淡話,越能分秒激怒程控。
程控在幾十裏開外,下令用什麼手段都要活捉兩個人。
但祁硯和陳岸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他們采用分支段分走向的方法避開了那幫人的圍追,最後回到部隊。
這件事伴隨著上報,寫報告等等後續,雙向的拉鋸,以及來自程控的報複似乎在時間的推移中變得越發駭人。
祁硯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陳岸放寬心地安慰他:“放心,我們是軍人,他們不可能敢動手。要是真動手,我一定會擋在你前麵。”
但陳岸猜錯了。
一次走線被毀,程控敢動手,還是往死裏的那種。
中途繼而連三的恐嚇,陳岸沒和任何人說,但這遮掩不了,他的狀態越來越偏離常態地變差。
祁硯發現了,問他,陳岸隻是笑笑,隻字未言。
後來,陸軍訓練徹底結束,一幫人休息時期自己野外露營試飛鏢對靶。
那晚,祁硯的手機突然來了通電話,裏麵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想救他嗎?”諷刺意味的笑,醞釀在漫天濃雲厚霧的夜下,塵霾盡飛。
不等祁硯回答,電話掛斷。
僅僅不到五分鍾,山頭一塊的槍口“不長眼”地走火了。
正對祁硯旁邊的陳岸。
“砰”的一聲,所有人毫無防備,山頭同時爆炸。
陳岸那邊當場中槍滾下坡,是致命傷,急救也沒從死神手裏把他命搶回來。
陳岸死前,艱難卡著最後一口氣,唯一看向的人是祁硯。
他好像是開始認同祁硯這點時間來的憂慮,亦或是開始反省自己的自作主張,興許同樣把祁硯拖下這趟渾水。
不知想到什麼,最後一句話,陳岸是和祁硯說的:“自己,小心。”
小心,也會被突襲。
而開槍的男人逃亡中途被抓,還沒來得及審訊,就中毒死亡。
毒檢驗出來,是市麵上最常見的那種農藥。
爆炸也儼然有理由,是氣體打火機受熱。
前前後後的聯係,無論是槍頭精準對向他們的位置,還是極為湊巧的爆炸,看似處處邏輯通順,卻又處處都不合邏輯。
這已然印證著,陳岸的死突然卻早有預兆。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襲擊。
陳岸出事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興起惶然風波。
盡管如此,休假期間出現的問題,隊內給出的反饋還是按照《軍人撫恤條例》進行相關後續工作。
祁硯是後來才發現陳岸長期收到恐嚇信息。
他這邊靠自己一路摸過去的線索都斷斷續續,最多能知道那個開槍的男人是個長期打獵的獵手,不是中國人。
再往深裏,涉及走線,信息皆然隱蔽,他自然能察覺對方不好對付。
因為陳岸的那句話,祁硯漸漸陷入消沉。
就像漩渦一樣,陳岸死了,現在就剩他。
整個靶場針對的獵物,和接二連三放出的警告信息,祁硯知道,對方下一步是想置他於死地。
到時間,祁硯得到批準退伍。
從此,祁硯陸軍的身份漸漸沉寂,時間久了沒人再會提及,而取而代之的,是培訓後更為響當果決的緝毒警,祁硯。
祁硯花時間花精力同步進行緝毒事業和沂港船舶,一是在穩固基礎,二是在拓寬人脈。
這麼多年來蓄積的恐嚇從來沒有斷過,但祁硯的能力在變強,中國境內,程控的手就算伸過來也是被他壓製。
另外,祁硯走私人關係查到了。
這幾年正好是兩股販毒走毒勢力抗衡的關鍵時候,程控那邊惹了不好惹的人,幾年時間都在盡力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