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她學了好久才學會的防身術。
祁硯說過她腦子不好,說過她笨,卻還是在訓練館手把手教她教會這招。他和她說過:“別指望我護你。”
以前的蘇婥還會打趣他說:“切,有你這樣的,還會有誰來招惹我?”
祁硯每次都會反手一招就將她製服在地,居高臨下的傲視姿態,“說什麼?重複我聽聽。”
這種情況,蘇婥一般都會裝死,不吭聲。
誰能想到,當年的話真的一語中的,現在到了該上場的時候。
縱然蘇婥手法再熟練,她現在手上被綁著束線,動彈一下都是強烈的刺痛剮蹭感,她沒力氣,同樣反駁不了一旁舉著槍的男人。
蘇婥無措地望著祁硯。
她嗓子啞了,說不出話,可她的眼神會說話,她微微地搖頭就是在告訴他:我不行,我還不了手。你別再靠近了,我求求你。
可祁硯盯著她,又向前一步,還是繼續在說:“一共三道用力處。”
蘇婥知道,第一道就是手肘。
而這句話剛說完,男人就不耐煩了。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開槍的好時機,所以那個槍眼,與其威脅不怕死的祁硯,不如轉而扣在蘇婥太陽穴上。
壓製性的用力,隨時都可能擦槍走火。
男人明確告訴祁硯:“看你很想救她,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一命換一命,我就放她出去。”
話到一半,卡在中途,男人沒繼續說。
盡管耳麥同樣連通著林訣和常旭那邊,他們聽到這句話,在隱蔽藏身處也要說:“老大,你別聽他,他現在是在發瘋!”
祁硯聽不到耳麥裏的話,但他也知道男人是在發瘋。
狗咬狗的場景他見的多了,現在自然不會被擺弄。
祁硯轉而看向男人,冷聲和他說:“放下槍,我給你活著出去的機會。”
男人就沒碰到這麼荒唐的事,現在是誰在跟誰談條件?
他扣住蘇婥的脖子就往天台邊壓,她越掙紮,他越用力。第二個條件,他現在說:“要麼就是讓她去給你陪葬。”
可就在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林訣就近攀上燈塔高層,鐐銬一把狠力甩出,砸在男人的手上,他手上對準蘇婥的槍“啪”的一聲掉地。
蘇婥抬眼看到是林訣,快速做出的反應是一腳把槍踢開。
男人被打的是手,但他反應不受阻礙。知道蘇婥是今夜靶子上中心環,他反應迅速地一把扯過她的腿,把她拖在牆邊。
蘇婥反應不及,還沒來得及說話,喉嚨就被猛地掐住,呼吸頓滯。
與此同時,祁硯往樓上趕,常旭那邊身處二樓卻意外發現已經開啟正在倒計時的炸/彈。
最後五分鍾。
四分五十九秒。
四分五十八秒。
四分五十七秒。
……
是常旭從沒碰到過的情況。
他當即著急地咒罵出聲。
然而,聽到這件事,祁硯還是向三樓的方向趕。
男人現在以一敵多的確弱勢,但他手裏有蘇婥,就是拿捏他們三人最好的籌碼。早就知曉炸/彈在倒計時,男人一步步地朝著靠海的那處風口變位。
男人在蘇婥耳邊,輕聲說:“是不是很想反抗?”
蘇婥沒出聲,束線中的手卻在握緊。
“你大可以反抗。”男人滲人發寒地笑了下,“你猜猜現在距離二樓炸/彈爆炸還剩多少時間?”
這話一出,蘇婥驀然愣住。風吹濕了她的眼睫,震顫的微幅像是蝴蝶艱難又可憐的那點振翅。
眼見著祁硯喘著氣出現在三樓關口,蘇婥突然什麼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