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至所珍貴地印刻在她的記憶裏。
她忘不掉,也沒辦法忘掉。
根深蒂固的感情,是他親手把種子播在她心上。
她日複一日地細心澆灌,至今才悠悠發芽。
祁硯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該是意氣風發的,不該是現在因她而有的落魄。
蘇婥鑽心的疼,漸漸感知不到身體上受傷的疼感。
最後的倒計時。
三十秒。
二十九秒。
二十八秒。
……
蘇婥沒再說更多。
原先柔弱的神情在心頭念想冒出的刹那洶湧而起,她記得祁硯教她的那些招。
在倒數十秒的那瞬,就在男人準備逃的時候,蘇婥突然就手肘反向往男人剛受過傷,裹著紗布還在滲血的弱勢腰腹使勁撐力。
男人吃痛,倒吸涼氣,拽著蘇婥的力勁越發加重。
手腳並用的襲擊,最後危險的關頭,蘇婥朝祁硯喊:“跑!快跑!”
兩句話後,男人眼見就要爆炸,一把掐住蘇婥的喉嚨就朝風口,深海的方向跳。
“嘭——!”
連環爆炸。
偏離城區的這塊廢棄燈塔連夜燃燒冥亮的火光,吼聲震住了夜半驚起的幽魂。
風雨飄搖,孤帆沉底。
所有的恩怨在一瞬被拔到至高點。
祁硯被林訣緊急拉著縱身躍出燈塔,同樣是朝海的方向,隻不過,是和蘇婥方位截然相反的方向。
這一夜,無人幸免於交鋒。
……
*
那場爆炸,一夜登上社會新聞的頭條板報。
從北灣港口後,祁硯的團隊一舉滅了程控在國內接二連三的走線。領導嘉賞還看重,這一戰,祁硯在緝毒警這一塊更是穩固了不倒的地位。
可是斷了走線有什麼用?
走線可以重建,該在身邊的人卻沒了。
那場爆炸之後,回來的隻有他們三個。
真的,隻有他們三個。
所有人都說蘇婥死了。
那種情況,祁硯能活下來都是幸運。
祁硯一連好久,每夜都是蘇婥,可自此之後,沒人再見過蘇婥。
祁硯不信找不到人,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後,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發了瘋地動用人脈去找人。
但打撈至今,都沒有出現蘇婥和男人的身影。
再然後,祁硯夜夜噩夢。
唯獨那句“如果還有機會,你能不能先認出我?”,像是刻在骨血裏的傷,受傷的痂口再花時間養,都好不了了。
……
風雨迷離,蒼匆荒野,我在赴一場踽踽獨行。
天光大暗,寒潮襲人,我在人海中盲目尋你。
隻是,這一路,太黑太暗了,我看不清前路,幾度在放棄邊緣徘徊,卻又不甘放棄。
沒有我,你過的還好嗎?
如果還有機會,你能不能,回頭再看我一眼。
隻要,一眼就好。
——一卷完
第30章 是他的蘇婥。
程珈書從沒想過自己會徹敗。
像是已然知曉程控在盤什麼局,程珈書知道一旦走進牢籠,他就不可能會再來保自己,誰想最先輸的是她。
在後來徐照活著出現那天,程珈書原先的驕矜自傲在多時的圍困後終於破裂,所謂的自信都是虛設。
徐照毫無遺漏地說出賣她的計劃,讓她敗的明明白白。
到那一刻,程珈書才終於知道,程控若即若離的態度是幾個意思。原來從頭到尾,改名和他姓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好啊,和蘇世麗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