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祁硯是不是在趕來的路上,遲遲沒回那條用暗碼代替的數字消息。
然而,就算這場掩人耳目進行得很順利,程控那邊卻因為徐照的“爽約”而久等不到,脾氣暴怒難抑,現在是第二人格的程控,心思居深地命人立即在賭場裏抓人。
程控猜到徐照現在極有可能是在賭場,這是在和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真是巧了,他最喜歡的貓捉老鼠。
程控笑著拿起手機,在眼見手下那邊傳來男人已死的消息,順道給祁硯發去換地點見麵的消息。
本以為賭場裏的人可以抓到徐照,但還是晚了一步。
祁硯在關鍵時候回了徐照那通暗碼消息,說換地點了,讓他現在立刻撤。
徐照連一秒停頓都沒有,單手扯開領帶,轉身就走。
程控的人追上來了,徐照出去後,給坐在駕駛位上的桉樹遞去眼神,越野車啟動,加速朝著寬闊馬路的方向開,一路疾速朝著祁硯現在趕往的新地點開。
程控的人在後麵跟得緊,好在桉樹開車技術好,沒幾個街道就把他們甩開了。
但奇怪的是,桉樹莫名有種感覺,與其說是她甩開了他們,不如說是他們意外地減速了。
*
祁硯這邊最先抵達程控擅改的見麵地點,這是連RAINSBOSE那邊也不知道的新見麵地點。
顯然是程控新的玩區。
隻是,似曾相識的紅燈區,散漫在塵煙中的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炫色,每一點墮落糜爛都在這裏鮮明彰顯著。
祁硯抵著當天毒癮的二次發作,心肺都像是被填充、擠壓,每一寸感官的逼痛感,都在無限放大毒癮爆發的精神折磨。
連呼吸都抑製不住地發顫著,祁硯眼瞼微低,目光渾濁地落定在方向盤上。他的手搭在其上,指尖卻肉眼可見的在抖。
是狀態急劇下降的標誌。
如果在這種時候進去,祁硯很有可能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落於下風。
所以將車熄火後,祁硯不急著下去,反是坐在駕駛位上,頭靠倚背,艱難地在受限空間內多次做著深呼吸。
他在逼自己冷靜。
明知是局,還是必須要去。
祁硯足夠清楚,這是一場以蘇婥為餌,引他上鉤就極有可能必死的局。
但在久時的沉默後,他還是收起了早有準備的槍支。
已經兩個半月了,整整兩個半月了。
該幹脆利落地做場決斷了。
做好心理準備後,祁硯下車,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走進了程控早就設好的玩區。
這裏槍支泛濫,人多勢眾。
而早就等候在此的賭桌,才是偏離賭場,真正留給祁硯的遊戲開場。
光影璀璨的廳堂,不見程控的人影。
穿著暴露靚眼,濃妝紅唇妖冶的金發女郎半側著身坐在桌邊,拇指吊玩著已然上膛的圓孔槍支,視線在來來往往經過的客人中梭巡著。
最終,輕佻含笑的目光定格在走進的祁硯臉上。
不似她想象的那般意氣風發,但容貌在蒼白中還是英俊立挺的,是她喜歡的款。
但可惜了,今晚她得拿了他的命。
注定“有緣無分”。
金發女郎朝著祁硯在的方向吹了聲俏麗的口哨。
祁硯聞聲看來,淩厲的眉目在毒癮漫溢的疼痛中徒增弱項。
這裏環境陌生,但通過以往的經曆,祁硯可以判斷,他最先要過的關,是眼前這個女人。
等到他走近了,金發女郎自發地朝他拋了個媚眼,也沒管他聽不聽得懂,就用當地話說:“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