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1 / 3)

知道你。”

聽到這話,蘇婥是詫異的。

因為她不是沒設想過各種糟糕透頂的對話情況。

但顯然,現在的對話走向平和得有點過分。

“不用害怕,我現在隻是一個母親。”梁暮樺望著裏麵躺在病床上的祁硯,是想禮貌淡笑,但最終還是無奈崩出苦笑,“我聽祁硯說起過你。”

蘇婥握住手機的手勁微重了些。

話是梁暮樺在說:“祁硯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無論是出國,當兵,還是後來的沂港船舶,緝毒警,每一步都沒踩在我們替他設想的點上。大家族出來的,就他一個這樣,大家都說他是野慣了。”

蘇婥不清楚梁暮樺和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敢鬆懈,生怕一會聽到什麼話會再度繃緊神經。

畢竟祁硯應允她的成家話,是他說的,家庭在感情這件事上的態度卻還是起著很大情況的影響。

蘇婥看了眼病房裏威嚴自怒的祁硯父親,提心吊膽地收回眼,輕抿了下唇,麵對梁暮樺的話,沒說話。

可能是她太過拘謹的表現,梁暮樺看完,反倒笑了,主動用輕鬆的話題緩解:“和我聊天,這麼緊張嗎?”

“沒有,”蘇婥想都沒想,就搶先回答了。幾秒後,她略有尷尬地緩慢重複了遍,“沒有緊張。”

大抵是看出她的心思了吧,梁暮樺輕歎息了聲,“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蘇婥沒接。

梁暮樺隻說:“這麼多年,祁硯隻和家裏說過你。”

蘇婥訝異抬眼。

梁暮樺笑笑:“說實話,我們起初是意外的。而接下來的話,並不是引起不滿的話,隻是為人父母,我們都想知道孩子另一半是不是值得信任的。”

這話像是評判,不知怎的,蘇婥越聽,心跳越快,撲通撲通的碰壁而歸,越來越慌亂了。

但下一秒,始料未及的是,梁暮樺抬手輕撫了下蘇婥的頭,像極一個母親的溫婉模樣,隻把傳情傳遞,字裏行間沒提到一句有關於毒癮的事,仿佛早已知情。

這個動作已然表明認可。

蘇婥身子微僵了下,隻聽梁暮樺淡淡說到:“聽過一句話嗎?”

聞言,蘇婥抬頭。

下一句,才是他們真正要送給蘇婥的安定劑。

“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門。”梁暮樺看了眼病房內的祁硯,視線轉回到蘇婥身上,眉眼的鬆解,如是坦然接受,“碰上你,是我們的幸運。”

*

轉眼回國將近半年,春光複蘇。

蘇婥給祁硯念完最後一個故事後,合上本,輕撫了下他的眉眼,忽而想到梁暮樺之前和她說的那些話,無限的感激,“我們能不能約定,醒來,我們就去結婚?”

像是生怕祁硯聽不見,蘇婥還靠近到他身邊,輕吻了下他的唇,有耐心地重複了遍:“祁硯,我等你很久了。”

隻是,話說出去了,沒有回應。

蘇婥也像是習慣了。

抬眼看向窗外,春天又是那般細雨紛飛,楊柳成蔭搖曳的恬淡。

替祁硯蓋好被邊後,蘇婥看了眼時間,肚子有些餓了,便打算下樓去買午飯吃。

再一次走到住院部樓底,陰雨綿綿,壓在她頭頂。

真的好像還是和之前每一天毫無二致,更是毫無懸念和驚喜。

不知是不是被這天氣影響,蘇婥心思漸變複雜。

不知覺地,又沒了胃口。

其實從柬埔寨回國後,蘇婥聽祁硯說過,如果他哪天不在身邊,想看每一點記錄下的有她的畫麵。以後翻出來看,會是不一般的感受。

這點,蘇婥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