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中。
唐韻是想多聽周圍人說起她媽媽的一些事情, 但不包括她,“你不配提我媽媽,出去。”
“欣欣要出國了。”陳景宜沒動:“她爸爸也不回家。”
唐韻冷冷地看著她:“你再不走, 我就報警了。”
“唐韻。”陳景宜站了起來,轉身看她。半個月不到,她眼角細紋多了許多,整個人都沒有以前那種柔弱感,顴骨微高,看著有些刻薄:“這都是你造成的。”
唐韻一下子就氣笑了,“是我讓你來破壞我的家庭?是我教你做人兩麵三刀?是我把唐欣教成了這般心思歹毒?”
唐韻一直憋著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沒必要跟她爭一時口舌。
但唐韻知道真相以後便總憋著一股火,反複壓抑,隻能告訴自己,過去的事沒必要如此深究,她們得到報應就好了。
對這母女一味退讓,不知讓她們看了多少笑話。
可唐韻隻是個普通的成年人,有七情六欲,不是萬能的救世主。
最可笑得便是她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唐韻想問問陳景宜憑什麼給她帶來這麼多傷害。
“可是我沒破壞你的家庭,你媽媽去世以後,我才再次找到了你爸爸。”陳景宜聲音突然加大。
“唐欣呢?”唐韻架都會打,罵人還不會?“我就奇了怪了,你是婚前無性繁殖,才生出唐欣那麼單細胞生物嗎?”
陳景宜一時啞然。
唐韻的火氣這會已經壓不住了,她從玄關走到她麵前。
她個子高,垂著目光看她。“陳景宜,你真可憐。”
“自己得不到陳家的重視,現如今,你女兒又被你親手教成了你的樣子。”
這話似乎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肋骨。
陳景宜搖了搖頭:“不是的,是你,都是你。”
“如果你沒有回國,老老實實留在國外……”陳景宜神色恍惚:“還有薑徹,你不回來,他遲早會接受欣欣。”
唐韻一下子有些惡心,她不明白這類人的思想。
明明是自己的錯,怎麼能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全歸結於別人身上。
她不再和陳景宜浪費時間,“趕緊出去,我現在就聯係樓下的保安。”
陳景宜突然衝了過來捏著她手腕不放,“反正我什麼也沒有了,不如再幫欣欣一把。”
“你要是沒了,唐國就隻有欣欣一個女兒。”
她力氣突然很大,唐韻根本掙脫不開。兩個人扭在一起,陳景宜的神色越來越瘋狂。
她們摔到了地上,唐韻胳膊都被她掐紅了。
原來人在癲狂時腦子真的不清楚,力氣很大,
唐韻上次和她們打架的時候,陳景宜還沒有這樣爆發。
唐韻聞到了什麼味道:“你幹了什麼?”
“你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嗎?”陳景宜眼底癡狂:“地上灑了油啊。”
“你終於注意到了嗎?”陳景宜問她,說著拿出口袋的打火機,扔了過去。
一瞬間,大火蔓延了開了,客廳沙發上所有的布料都成了助燃劑。
“你瘋了?”
趁著陳景宜抬頭看的時候,唐韻終於掙脫開,但是出去的路已經被火封閉。
這個瘋女人不躲不閃,是真的要拉著她一起墊背。
火勢還不是那麼大,應該能衝出去。
唐韻扯了小毛毯去洗手間,把水開到最大。
客廳燒起一串火,陳景宜不再在意唐韻的動向,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張張往火裏扔。
“我都不要了。”她手裏都是他們三人的全家福照片,“說好你會對我好,可我現在成了笑話。”
她臉頰被火光映照成紅色,神情已經木神了。
薑徹開車到樓下的時候,大火已經燒到了窗邊。
樓下圍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