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我定然會將此人抓出來!”
張慧安聞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緊張道:“監丞大人一定要幫學生找到那個賊人,他十分可惡,偷了我半年生活所用的銀錢。”
監丞摸著長須,表示一定會派人搜查,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給他們個交代。
見監丞大人要徹查,大家都放心了,監丞還問張慧安要不要先借他一些銀兩度日,等家裏父母寄了銀錢再還他。
張慧安更感動了。
這監丞大人簡直如同學生父母一般,怪不得能在太學任職許多年。
既然得了監丞的準話,三人也不方便耽誤時間了,林霽雲還有些銀子,替小表弟在膳堂買了早飯,三人吃過,便匆匆趕往學堂。
課間的時候,林霽雲瞧見昨日丟錢的那位同學還一臉消沉,便問了問,有沒有找到賊人。
結果當然是沒有。
林霽雲皺眉,同孫常威道:“這麼接連地發生盜竊案,我覺得會不會是同一夥人?”
“很有可能。”孫常威把下堂課的書本找出來,“不過,如果是同一夥人,為什麼會在天字班和地字班分別盜竊呢。”
天字班和地字班的宿舍相距甚遠,賊人不應該順勢就近行竊嗎?
思路又陷入了僵局。
但唯一林霽雲堅信的就是此事不能拖,若是拖久了,就給了賊人消滅贓物的時機。
因此午間吃過飯,林霽雲三人又去了監丞處。監丞今日午飯極為豐盛,又是油燜肘子,又是花雕酒的,比在太學的學子吃得還好。
林霽雲先道:“叨擾監丞大人了,不知早上的事可有眉目了?”
可能是喝了點酒,監丞藏在長須下的臉色有些發紅,他又抿了口小酒,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快能找到賊人的?太學如此之大,我的人手又不夠。你們過幾天再來問吧。”
過幾天?過幾天賊人說不定都已經轉移贓物,樂得逍遙了。
“監丞大人,此事務必從急,不光是地字丁班的學生遭了賊,據我所知,還有天字丙班的,或許還有其他被盜事件,很可能是同一夥人所為,若是調查過慢,很可能讓他們在休沐時逃之夭夭。”
林霽雲想起昨晚君頡的話,又道:“既然監丞大人處人手不夠,不如現在報官,讓大理寺來調查此事。”
報官?一旁張慧安嚇了一跳,他在家隻管讀書的事,哪裏和官府打過交道,聽到報官下意識有些膽怯,小聲道:“左不過二十多兩銀子的事,也用不著報官吧,大不了我修書回家同爹娘說此事,頂破天被罵一頓,讓他們再送些錢來便是了。”
林霽雲搖了搖頭,“一人丟失財物雖少,但太學多個學生同時丟失財物,他們不會不管的。”
聽到林霽雲的話,監丞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學生來,在太學中,大家穿著統一,很難從外觀判定一個人的身份。
他問道:“你是哪個班的?”
林霽雲道:“學生林霽雲,天字丙班的。”
聽到林霽雲是天字班的,監丞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原來是天字班的學生,怪不得古道熱腸,俠肝義膽,令某佩服。”
“隻是吧,此事不僅僅是丟失財物之事,更關乎太學的名聲,若是報官,便被外人知道太學學子這些國家棟梁之中,竟然出了賊人,難免被百姓恥笑,太學是皇家所辦,比不得其他學堂,丟了太學的臉麵,便是丟了皇上的臉麵,此事我可不敢貿然做,萬一被責罰,這是掉腦袋的事。”
監丞的話說得似乎頗有道理,一串高帽下來,張慧安也有點暈了,若真的因自己丟失銀兩而損失了皇上的顏麵,那他將來還有入朝為官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