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錯,大不了未來一年,他全程不離淵北身邊就是了。

碩大的舞池裏,漸漸被人影填滿,就連那些氣度威嚴的家主級人物,都從二樓走下來,挽著身邊的舞伴,走進舞池。

顧羅挽著自己的一個堂妹,站在靠近司南的方向,臉色冷漠的像塊石頭。

之前與他形影不離,差點定親的木家少主,就在不遠處與一個貴族公子談笑,司南看了幾眼,認出是某個大家族的長子,看兩人親密的樣子,不像普通朋友。

估計是親事黃了。

司南摸著下巴看熱鬧,心說真是報應,渣人者恒被渣之,要是原主能親眼看見這一幕就好了。

許是看見他探究的眼神,也許是被連續下了幾次麵子臉上掛不住,顧羅看見司南坐在沙發上,遲遲不肯下舞池的樣子,居然甩開堂妹,大踏步走了過來。

平心而論,看見顧羅朝自己過來的第一個瞬間,司南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實在沒搞明白,這些憨批一樣的顧家人,腦子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兒子剛被打完臉,老子就巴巴地湊過來,老子被打完不敢招惹自己了,兒子又來了。

難道就是臉皮太厚癢得難受,不被他扇幾巴掌,心裏不舒服?

顧羅冷著一張臉,活像司南欠他二百吊似的,道:“你沒有舞伴嗎?”

“這不是很明顯嗎?”

司南覺得好笑,眨眨眼睛,歪了下頭。

顧羅被他的笑容一晃,竟然有些失神,他突然發現,原來司南笑起來的時候,是這麼的好看。

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

他沉默片刻,道:“聽見獸神曲就必須要跳,不然會被獸神懲罰,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他停頓了一下,像是不滿意自己的示弱,找補道:“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司南覺得更好笑了,反問道:“你算老幾,還給我機會?”

他拍拍溫無塵的胳膊,笑著道:“我身邊就坐著西亞星係的皇子殿下,為什麼要舍近求遠找你跳舞?”

“何況……”司南的目光在顧羅的身上打量一圈,無視了他漸漸紫漲的臉色,嫌棄道:“你這質量比起人家,實在差的太遠了。”

“還是算了。”

溫無塵撲哧一聲笑了。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司南實在太有趣了,太對自己的脾氣了,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顧羅握緊拳頭,對自己剛才著魔似的舉動感到後悔,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挽回自己被丟在地上的顏麵。

他甚至能感覺到,已經有一股股幸災樂禍的眼神,鋼針似的紮在他的背上,讓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走回舞池。

還好,顧雲生及時攬著預思聖女走下樓梯。顧雲生老謀深算,一看三人之間詭異的氛圍,就知道,自己這個蠢兒子又去挑釁司南了。

以前光看他的異能天賦,還覺得是個不大不小的天才,現在看,就這點可笑的城府,能為顧家帶來什麼價值?

顧雲生微微一歎,雖然不堪大用,但這個兒子還不到放棄的時候,盡管他已經在心裏罵了顧羅十幾遍,還是要為他謀算一二。

“顧羅,過來。”

顧雲生招呼一聲,算是給顧羅一個台階,接著道:“司少爺,還請你不要多想,我兒子也是好意,怕你受到獸神的懲罰,畢竟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能看著你因為沒有舞伴而被大家嘲笑呢?”

“你要是實在找不到舞伴,可以說一聲,看在你死去的父親的份上,我替你找一個合適的,讓你度過這一關,怎麼樣?”

薑還是老的辣。

比起顧羅那漏洞百出的一句,顧雲生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和顧羅劃到了道德的製高點,張口閉口為你著想,話裏話外提到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