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那就是不要動。“
周皮皮轉向霍穀穀, 小聲地說：“穀穀, 你不要動, 也不要發出聲音，它的眼睛很差, 看不到你。可是有一點點的聲音與震動它都知道，你先別動，讓它自己走開。”
霍穀穀點點頭，那雙黑葡萄眼睛看著眼前的那條蛇, 小小的身體紋絲不動。
這一刻空氣都凝滯了。十幾雙眼睛盯著那條眼鏡王蛇，每個人都在控製自己的呼吸聲。
果然那條眼鏡王蛇，開始滑動，他的身曲彎成幾個度, 滑了出去, 但它隻是從霍穀穀左腳邊滑到了右腳邊。它吐著信子的頭一下子抬起, 正對著霍穀穀。分叉的舌頭，在空氣中顫動著。
畢小鵬雙手都濕濕的，他的伸在背包裏，手緊緊地捏著彈弓，但他不敢拿出來，他怕萬一這次沒射準，反而驚動了這條大蛇。
莫北盯著那條蛇。耳鳴過去了，他清醒了過來。
莫北：“皮皮，蛇的感知主要是靠聲音與震動？”
周皮皮點點頭，眼睛不離開霍穀穀。
莫北捏了捏拳頭，回頭對王於波說：“別跟來。“
王於波歎了口氣，果然沒有動，他隻是說：“北北，沒事的。”
莫北邁步就向眼鏡王蛇走過去。打草驚蛇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隻要自己過去，把蛇吸引到自己這邊就可以了。
莫北一步邁了出去，就覺得自己的肩頭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
莫北頭也不回，低聲說：“別攔我。”
林振聲：“交給我。我有別的辦法。“
莫北回過頭，林振聲已走到畢小鵬的身邊。
畢小鵬一隻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著汗，他又從背包裏掏出另一隻手，又在衣服上擦。打還是不打兩個念頭，在他的心裏掙紮著。
林振聲：“小鵬，你的彈弓準頭很高。”
畢小鵬看了林振聲一眼，抿了抿嘴，點點頭。
林振聲：“你能對準蛇打過去嗎？”
畢小鵬：“我的彈珠是塑料的，能打中，但打不死它。“
打不死的蛇，隻能更激怒它。
林振聲：“你現在聽我說，我不需要你一擊打死它。我隻要你打中它某一個位置。蛇的移動全靠大頸椎骨。就在它的頭下麵，頸後的位置，是它最脆弱的地方，你對準那個地方打。打中就可以，接下來接給我。“
林振聲把自己的拳頭抬起來，指著拳頭下麵的一點：“就是這個位置。可以嗎？“
畢小鵬抿了抿嘴，看了看眼鏡王蛇，又看了看林振聲的拳頭，點點頭，把彈弓從背包裏拿了出來。
林振聲：“別害怕，我知道你。你一定行。”
畢小鵬點頭。畢小鵬調整自己的呼吸。
林振聲：“一會兒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發射。”
林振聲轉頭向霍穀穀：“穀穀，小鳥彈球射出去的時候，我會過去抓住蛇。“
霍穀穀沒動，連黑葡萄大眼都沒動，但林振聲和畢小鵬說的話，他都聽了進去。
林振聲：“但是如果小鵬一擊沒中，或者我在抓蛇的過程中出現了失誤，那條蛇可能會向你撲過來。這個的時候，你要伸手死死地抓住它的頸椎骨。看我的拳頭，這是蛇頭，就在這個地方，要這樣抓住。“
林振聲大拇指按在自己手腕上麵，中指與食指捏在下。
“要這樣，死死地掐住它，不能讓它咬住你。做得到嗎？”
霍穀穀點頭。
在場所有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發出一丁點聲息，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莫北嘴唇已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