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調侃,“你對鍾二少用了美人計吧?”
他微微一歎,又帶著那麼一點損友間的幸災樂禍,拍了拍曹熠輝痊愈的左肩:“熠輝,你也不容易。”
如果徐臨隻是常世人或者普通的除靈師,曹熠輝可以金屋藏嬌把他養在家裏。但他是A級的精英,必須去特處局上班出力,必須和形形色色的人或者靈打交道。
曹熠輝的頭上雖然還沒綠,臉色已經有點發綠。
“熠輝,我真怕你會忍不住犯罪。”
郭鳴繼續細數曹熠輝可能會犯的罪:故意傷人,非法拘禁,以及,婚內強奪。
曹熠輝安靜聽著郭鳴背誦法律條款,好像要從他那裏學習點減刑經驗似的。
徐臨:“……”
無FUCK可說,你兩高興就好。
第94章
郭鳴探完病, 在曹熠輝明明白白的嫌棄眼神中,非常識趣地迅速告辭,不繼續打擾他的“雅興”。
人走後,曹熠輝將徐臨攬在懷中, 一起倚在沙發上聊天。
徐臨:“等會我陪你去醫療科, 再詳細檢查一遍。”
郭鳴的擔憂不無道理, 得等到專業的檢查結果, 才能徹底安心。
曹熠輝從善如流:“你說什麼時候去, 就什麼時候去。”
徐臨驀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鍾家禁地?傷怎麼突然好了?”
曹熠輝握著他的手:“我的心在你身上, 你在哪, 我當然知道。”
徐臨身上有他留下的定位靈術,是他的錨點。
隻要遇到危險,無論在何處, 他都能即刻趕到。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得知你遭遇危險,心中焦急,一心想著趕去救你,靈能它……突然就恢複了。”
人的潛力本來就是無限的。可能情急之中, 爆發了小宇宙。
曹熠輝說話時一臉泰然, 徐臨卻敏銳察覺出不對勁。
他微縮著眼,仔細端詳曹熠輝半晌:“熠輝, 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都清楚, 你的傷,可以靠自己治愈?”
孫家的藥劑,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不可逆轉的傷害。藥效一旦代謝完,靈能抑製就會解除, 身體恢複如初。
曹熠輝的傷無法治愈, 因為造成這一現象的, 並非藥物,而是他自己的血。
可那是曹熠輝自己的血!
隻要將體內的靈能催動到極致,即刻就能衝破桎梏,重新恢複力量。
——就如此刻這般。
曹熠輝自己心裏一清二楚。
所以從一開始就毫不在意。隻要他想,隨時能痊愈。
那根本就不叫傷,那叫演戲。
什麼失去力量,跌落神壇墜入泥沼,都是別人,都是徐臨自己腦補的悲劇而已。
被徐臨凶冷地看著,曹熠輝極為難得地心虛避開眼。
但很快,又把目光再次投入徐臨眼中,坦然承認:“是。”
“是我自己不想傷好。我說過,我是一個十分卑劣的人。”
他隻想用這個“無法治愈的傷”,挾恩圖報,用恩義這道枷鎖把人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若不這樣,他的小臨不會答應同他和好,同他結婚,同他共度一生。
“小臨,我不會說抱歉。”
因為沒有歉意。
“為了捆住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別說利用傷情演一場戲,哪天實在按捺不住,就如郭鳴所說,故意傷人,非法拘禁,強取豪奪,他可能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哪怕違法犯罪,哪怕傷害他心尖上的深愛。
“你現在知道了真相,但為時已晚。”曹熠輝重重一扯,將人禁錮在身下,神色清冷,說的話卻無恥至極,“你奪走了我的身和心,必須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