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級的靈術,同樣能把絕大多數靈體一擊驅除,再打得魂飛魄散。

即便S級的凶靈,也該從徐臨的身體內驅逐出來了。

凶靈被術法狠狠震擊了一下,嘴角流出一抹鮮血。

赤紅的血色看得曹熠輝心尖如被刀割一般疼痛。

小臨的身體受傷了,被他打傷的。

……可不應該是這樣。

他的那一擊,理應將占據小臨身體的凶靈驅逐出體外,所有傷害,都隻會打到凶靈身上,不會傷到小臨任何。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能將凶靈成功驅逐?

凶靈冷冷嗤笑了一聲,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鮮血染上了淨白的臉,非但不髒,更似如染血的白玉,美的令人心驚膽戰。

“你很驚詫,為何無法將我逐出他的體內,”凶靈用徐臨的聲音譏嘲,“答案不用我說,此刻你自己都已經清楚。對吧。”

曹熠輝心中出現了一縷慌亂。完全無法相信內心浮現出的答案。

……怎麼可能。

凶靈又笑了笑,毫不留情公布了那個讓他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的答案:“你很清楚。因為,我也是徐臨。”

“並非幻變了模樣,也非占據了身體,這具身體,是我自己的。”

***

徐臨踏入了怪異的鏡子屋。

還未來得及看清鏡子裏映照出的人影,周圍景色驟然一變。

他身處一片草長鶯飛的綠地。

頭頂上碧空如洗,天朗氣清。不遠處,有一座小村莊,清溪環繞,寧靜雅致,嫋嫋炊煙升起,吹來食物飄香。

屋舍是古代的樣式,他卻絲毫不覺得奇怪。而後,他便完全融入了一個奇怪的意識裏,仿佛回想起一段遙遠的回憶。

身旁有一片開著白花的小草,徐臨知道,那是一種草藥。

他蹲下`身,剛摘了一些,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稚童的清脆呼喊:“徐大人!”

一個八九歲的孩童蹦蹦跳跳朝他跑近。

孩童身上穿著粗布衣服,打了好幾個補丁,臉上沾了灰,有些髒。

他不覺得嫌棄,反而覺得十分可愛,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孩童有些害羞,更十分高興,問:“徐大人,需要幫忙嗎?”

“不必,藥已經采夠。走吧。”

他牽著孩童的手,一起走向村子裏,孩童的家。

孩童的父親腳摔傷了,徐臨研磨了藥草,配合靈術做成了一種藥,很快治好了孩童父親的傷。

那個村民對他感恩戴德:“隻有徐大人,才會為我們這種下等人治病。”

徐臨這樣會法術的方士,是高高在上,尋常百姓難以仰望的存在。

“舉手之勞而已,”徐臨隨和笑了笑,“而且我覺得,人應該生而平等,不分高低貴賤。”

“那怎麼能一樣呢,”村民靦腆笑了笑,“大家夥受了徐大人那麼多幫助,都想著給徐大人立一座生祠。”

“那怎麼能行。”徐臨模仿對方的語氣調侃,“你這不是害我嗎?要是被陛下知道,整個徐家都會受到懲罰。”

小童在一旁插話:“我聽別人說,徐氏一族幫陛下尋回了長生不老術,陛下龍顏大悅,下令重賞?”

“徐大人要入宮做大官嗎?”

徐臨搖頭:“不去。”

他是徐氏一族法力最強的方士,但對功名利祿並不如何看中。

宮中那些繁雜規矩和權利爭鬥,令他覺得厭煩。他是個肆意隨性的人,領個小官職就已足夠。

小童又問:“聽說徐大人定了一門婚事?大人要成婚了嗎?”

徐臨繼續搖頭:“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