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從五個人擴到十個人,天南地北什麼都聊。
“如果說進入副本的就三千人,其他都被淘汰了,萬一有一天所有玩家都被淘汰光了呢?”
“不會吧,肯定有人厲害到全部通關,反正我是覺得我不可能了。”
“怎麼不會。”紮著雙馬尾的女生說,“也就三千人,後麵還要經曆十七個副本,隻能贏不能輸,這神仙來了也難打包票說自己可以一直贏。”
“這次的副本好像還不允許玩家互相殘殺。”她身邊坐著的男玩家說,“是不是代表越往後,副本對玩家越友好?”
這話引得大家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
男玩家抗議:“我說得也有道理好不好?”
“隻會坑你,什麼越友好,根本不可能。”
“這要是全部通關了,回到現實世界也挺爽的。”
“……”
討論聲愈發小了,直至最後集體沉默。
窗外黑乎乎一片,幾個玩家站起身:“很晚了,該睡覺了。”
大部分人都在往樓上走。
站在二層圍欄處的陳聲從放鬆的姿勢改為挺直身體,剛轉身就看到了離自己不遠,正直直盯著自己的方塊A。
他在看下麵的玩家,方塊A在看他,並且不知道看了多久。
玩家走至二層,見兩人無聲對峙般,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進入各自房間。
走廊安靜下來,沒多久燈光關閉,周遭漆黑餘光,隻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陳聲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男人的輪廓後側身避開,手貼上門鎖,手腕猛地被抓住。
下一秒他被抵在牆壁前,男人微微湊近他,在他耳邊說:“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罰你,罰你親我一下。”
陳聲沒有因他的動作驚愕,倒是因為他那句古怪的話微微驚愕,隨後笑著推開他:“這台詞跟電視劇學的吧?”
方塊A不答反問:“這麼了解我?”
他得寸進尺地湊近,冰涼的唇貼在陳聲耳根處,每說一個字,唇便會擦過耳朵一下:“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陳聲眼底滿是玩味,親昵地勾住他的脖子,反客為主地將他推到對麵的牆前,小聲告訴他:“是P友關係。”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事實。
男人身體明顯一僵,聽見他繼續說:“我和你發生過那麼多,你怎麼就忘記我了?”
脖子上的手宛如滾開的水般,燙得心髒怦怦亂跳。
方塊A溫柔地推開陳聲,逃跑般地走到自己房門前。
他並未開門,站在那裏半分鍾,呼吸略微急促,片刻後返回抓住陳聲的手,扯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不是說我們是那種關係嗎?”男人俯身撫摸著陳聲的臉頰,將他的腦袋捧起,鼻尖碰著他的鼻尖說,“那就繼續那種關係。”
陳聲像條在水中的魚般,輕巧地掙脫他的手,從他身下鑽出,解開自己房門的鎖,進去前隻留給男人一句笑吟吟的話:“那是之前,現在不是,所以你想繼續也沒用。”
房門關上,方塊A站在原地,指尖不斷發燙,人仿佛脫水了一樣,嗓子無力幹痛,腦中記憶更加混亂,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自己虛構出來的。
他隻知道記憶裏沒有臉的人此刻有了。
方塊A推門打開燈,胸腔裏的心跳似失控的潮水般傾瀉而出。
……
陳聲洗完澡躺在床上,盯著旁邊桌上放著的零食眨眨眼。
困意來襲,他伸手關閉燈光,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聲被莫名的別扭感弄醒,睜眼一看,對麵偌大的全身鏡上遮住的床單掉了,倒映出他躺在床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