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知道……你覺得會如何?”
謝泰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將華容道丟到地上,帶著一眾家丁匆忙離去。
沈夕昭連忙撿起華容道,還好沒摔壞。
他看向扶淵:“哥哥,醉仙樓是什麼?”
“他為什麼那麼害怕?”
“沒什麼。”扶淵微微一頓,“你年紀小,不用知道那麼多。”
沈夕昭眨了眨眼睛,乖乖點點頭:“好。”
他隻知道神仙哥哥趕走了謝泰,幫他搶回了華容道,這就夠了。
扶淵忍住想捏他臉的衝動,目光移開,看向被翻得淩亂的房間。
他若有所思:“他欺負你,你就欺負回來,怕他做什麼?”
怎麼這麼笨?沒他果然不行。
沈夕昭撥動著華容道,仰頭看扶淵:“可是我不想砸他的東西,也不想罵人。”
扶淵一愣,頭一次麵對這樣一個人,覺得沒轍。
沈夕昭皺著一張臉,苦惱道:“甚至不想看到他的臉,因為他長得太醜了。”
扶淵:“……”
剛剛竟然還覺得少年乖得不像話。
扶淵笑了一下,終於順從本心伸手捏了一把少年軟乎乎的臉頰。
隻不過……
謝泰本來還入不了他的眼,他不欲計較,打算小小地教訓一下就算了,隻是沒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挑釁。
扶淵自然不可能再輕飄飄揭過。
“哥哥。”
“嗯?”扶淵眸光微斂,看向怯生生望向他的人。
沈夕昭朝他伸出手。
“?”
少年往前一步,仰著頭眼睛濕漉漉看他。
“可以抱抱嗎?”
雖然謝泰剛剛說的是原主的母親,但沈夕昭心裏還是升起一陣難過。
也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沒待開口,胸膛前闖入一道身軀。
扶淵很高,在他麵前,清瘦的少年顯得更瘦小、脆弱。
被少年抱住的瞬間,扶淵身體僵硬。
“……”
*
禦史大夫謝經鴻已經離京來往江洲,扶淵的等待也該告一段落了。
隻是沒等到謝經鴻過來的消息,倒是先來了一個扶淵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一個長得跟沈夕昭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
來人名叫林自秋,是當今聖上的義弟,據說他身體嬌弱,因為不堪京城的寒冷天氣而來到江洲避寒。
和沈夕昭二人來時不同,迎接林自秋的儀式十分隆重,莊園上下這一日熱鬧非凡。
像是沒人想起他們,晚膳還是幾個和沈夕昭相熟的丫鬟忙完晚宴後匆匆送來的。
沈夕昭和扶淵都不是愛熱鬧的人,倒了樂得清淨。
和林自秋一同到達江洲的還有淅淅瀝瀝的小雨。
連著數日下了雨,外頭到處濕答答的,沈夕昭也懶得出去。
在扶淵房裏賴著看書到天黑,沈夕昭這才慢吞吞回自己房間。
幾乎在他熄燈上床的一瞬間,窗外風聲呼嘯,雨勢大起來。
沈夕昭呼了一口氣,暗道運氣好。若是再慢一點他怕是要淋成落湯雞了。
聽著風雨拍打樹葉的沙沙聲,沈夕昭慢慢陷入睡夢之中。
昏昏沉沉之間,他感到一陣窒息。
胸腔裏似乎有一口氣堵著,痛,全身都痛。
有人踩在他的手上,隨即是“哎呀”一聲驚呼。
他聽到一道充滿好奇的聲音:“這裏怎麼躺著個人呀?”
“別看了,秋秋,會髒了你的眼。”
這是“沈夕昭”期盼了許久的溫柔聲音,陸少煊從來沒有這麼對他說過話。
“可是他臉上都是血耶,看起來好可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