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淵手上拿著帕巾,握住沈夕昭的腳踝。

“我自己來。”後者下意識縮了一下,被寬大手掌圈住。

扶淵沒說話,垂眸輕輕擦拭他的腳,動作溫柔細致,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品。

泡過熱水之後的腳趾添了幾分紅潤粉嫩,扶淵看著,竟是覺得有些可愛,也難怪小狗會喜歡。

“哥哥……”

沈夕昭小聲的呼喚將他的思緒拉回,扶淵咳了一聲,後知後覺自己竟盯著他的腳看了許久,儼然像一個登徒浪子。

他臉色微變將帕巾丟進水裏,步履微快地端著盆子往外走。

扶淵把一切的錯誤源頭歸結於闌身上。

看著哥哥莫名其妙的惱羞成怒和突然紅了的耳根,沈夕昭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再回來時,扶淵什麼都沒多說,吹了燈便躺回床上。

“哥哥晚安。”

明日還要上學,沈夕昭閉上了眼睛。

扶淵胡亂應了一聲,甚至沒來得及追究他說的“晚安”是什麼意思。

心亂如麻。

沈夕昭後來又親自回了一趟謝府,跟謝經鴻和大夫人再次說明情況。

二人都體諒從謝府到國子監確實比扶淵買的宅子遠得多,來回可以節省好多時間,便也同意了。隻是希望他休假時能常回家。

沈夕昭自然應下。

抽考前的假期,沈夕昭、謝卓和澹台玉澤約好了一起練習射箭。

當天早晨沈夕昭出門前跟扶淵說好晚上不回來用膳。

扶淵沉默了一瞬,點了頭。

闌送他到了澹台家。

澹台玉澤府上有自家用的射箭場,不僅僅能射箭,還有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齊全。

不過今日他們主要的任務還是練習射箭。

這幾日在學裏斷斷續續的練習,沈夕昭兄弟二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進步。係統給他的天賦獎勵確實很有用,沈夕昭練到最後已經能夠正中紅心,是連澹台玉澤都會驚訝的程度。

謝卓天賦一般,偶爾瞎貓碰著死耗子也能打中紅心,運氣一般的時候也能穩定發揮。

他也不求能得好,隻要不是墊底便可以了。

“好了,那就練到這裏咯。”

隻是為了應付考試,倒也不用練得十全十美。

澹台玉澤的朋友約了他出去吃飯,他便將兩兄弟也喊上了。

謝卓猶豫了一下,剛想拒絕,便聽澹台玉澤吊兒郎當道:“怎麼?過河拆橋啊?連頓飯都不願意跟我吃啊?”

他們便沒拒絕。

隻是沒想到澹台玉澤會帶他們來這裏。

謝卓看著牌匾上的“醉仙樓”三個字,一陣無言。

沈夕昭則不明所以。

澹台玉澤似乎也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想帶他們離開。

“你們怎麼在這兒?”

兩兄弟齊齊回頭,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後的謝泰。

謝泰皺了下眉:“你們兩個小孩到這來幹嘛?”

謝卓也皺眉:“誰是小孩兒?”

謝泰旁邊的一群狐朋狗友笑成一團:“謝泰,這就是你弟弟吧?這個是剛認回來的?看著確實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快回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卓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倒是不願意走了。

他知道謝泰經常會來這兒,倒是想看看這裏頭到底有什麼有意思的。

謝卓沒理會他們,徑直往醉仙樓裏進。

沈夕昭和澹台玉澤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一進門便有穿著豔麗的女子迎上來,嬌滴滴地笑道:“幾位小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喜歡什麼樣的?”

三人:“……”

沈夕昭麵無表情,謝卓突然有些後悔了,但聽到謝泰的聲音在後方,也就顧不得什麼,隨意道:“你推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