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倉庫裏,我要回去找找。”
最後,他們果然從車夫家裏一屋子“戰利品”裏找到了“沈夕昭”留下的三本書。
書冊很薄,已經破損得厲害。
扶淵看著手上的書,睨了車夫一眼。
後者抖了抖,欲哭無淚:“我拿到手上的時候就是這麼破的,賣也沒人要,就這麼丟著了。頂多就是……有點受潮了。”
沈夕昭將書帶回了住處。
翻開書,沈夕昭發現自己竟破天荒地能看懂那些雜亂無序的,天書一般的文字。
“你看得懂?”扶淵蹙眉問他。
沈夕昭念了出來:“離開……離開這裏,讓我走,你來吧……謝謝你,來……”
這些文字有重複出現的,也有字塊疊合在一起的,很難看出原本的模樣。
這個“你”,指的是誰?
沈夕昭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
光亮漸漸弱了下來,沈夕昭放下手,眼前出現的場景卻讓他心跳驟然停滯。
他現在所站立的地方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赫然是在他先前住的別墅裏,屬於他的房間。
他怎麼回來了?
“阿昭。”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沈夕昭冰冷的手被握住。
他猛然回頭,看到了扶淵的臉。
“哥哥!”沈夕昭撲進他懷裏,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他們所經曆過的一切隻是黃粱一夢。
“阿昭,別怕。看。”
沈夕昭看向扶淵所指的地方,看到他曾經睡過的床上躺著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當他看過去時,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沈夕昭身子一僵,握緊扶淵的手下意識想躲,卻發現那人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徑直從他們身邊路過。
“沈夕昭”在他夢見過的那個世界蘇醒。
成功了。
他終於逃離了那個世界、那個,有陸少煊的時間。
他下了床,腳踝處的枷鎖發出聲響。他低下頭,皺起眉頭。
自小被囚於別墅中的沈夕昭掙脫不了枷鎖的禁錮,曾在北漠深入敵營作戰的“沈夕昭”卻可以。
他找到了趁手的工具,釋放了自己。
於是別墅的管家看到,隻能在自己的房間裏活動的怪物第一次親自開門走了出來。
她大驚失色。
謾罵聲隨之而來,憤怒的情緒將“沈夕昭”裹挾,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
身旁的花瓶掉下,“沈夕昭”舉起鋒利的碎片在手中把玩。
眼前的大人們眼中的憤怒和不屑被恐懼代替。
“沈夕昭”皺起眉頭。
憤怒的父親上前來揮起手掌,“沈夕昭”以鋒利劃出一道血痕,迎戰他。
尖叫、混亂。
“沈夕昭”跑出了別墅。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出了多遠。黑暗的巷子裏,心髒劇烈跳動著,沈夕昭卻在笑。
他握著手中的碎片,舒了一口氣。
沈夕昭,我也會幫你。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提起精神,握緊手中的“武器”。
腳步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沉重的呼吸聲。
他慢慢探出頭去,看到了一個半靠在牆角的男人,他似乎受了傷,奄奄一息。
令他驚訝的卻是他的臉……
“扶淵……”
男人如鷹隼一般銳利明亮的眼睛朝他看來,他卻來不及多想,外頭更加混亂的腳步聲在靠近,而他也看到“扶淵”強撐著想要站起來。
他沒有猶豫,上前將他服了起來,壓低聲音:“跟我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貨車上,綠皮帆布將他們蓋住。腳步聲漸行漸遠。
“沈夕昭”別過臉,讓自己離那濃重的血腥味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