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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語雙關地向時闕陳述道。

無論這縷分身出現時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在見到時闕起就都變成了跟著時闕。

時闕卻沒有理解到第二層意思——

祂也是跟著時闕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想要召喚祂的儀式多了去,祂不僅從不回應,更是早就習慣了無視。

哪怕是在這個諸神消散的時代,再誇張、盛大的儀式,祂都從未在意過。

能打斷祂的沉睡出現在這個地方,無非就是因為眼前的惡魔。

時闕現在能想到這麼離譜的這層關係才怪了。

時闕見這個分身認定了要跟著他,也懶得管了。

反正也反抗不了什麼。

盡管如此,時闕在心裏還是有些失望。

沒想到真正意義上的神明都和這個係統開始合作了。

雖然隻是一個分身……

時闕還以為“他”的出現是副本變異後的設定。

得到默認後,已經隱沒在時闕影子裏跟著他的分身:?

祂剛從沉睡裏醒過來還有很多被故意堆放的記憶沒有整理恢複。

但直覺告訴祂,惡魔誤會了什麼。

祂操控著自己的一縷神力,沉默著沒有再通過分身和時闕交流。

能提前從沉睡裏醒來已經是極限了。

祂暫時還無法直接插手副本裏發生的事情。

目前唯一能直接殺死的隻有這隻惡魔。

祂又不可能殺了他。

不過雖然無法直接出手改變副本裏的一切,但是光被祂無意釋放出來的威壓影響一點,就已經很是難以承受了——

阿文跪在地上姿態卑微。

他對著時闕雙手合十,十根餐刀手指不斷發出金屬摩攃聲,代表著他的急切內心。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眼瞎得罪了您。”

阿文一個字都沒提上次時闕炸廚房的事情,極度討好的模樣看得人牙酸。

分身在陰影中冷漠地看著眼前一切。

不用說,時闕也知道阿文的害怕和乖順是因何而來。

時闕剛才推門走進後廚的時候,做完午餐後可以暫時休息一會的廚房瞬間安靜下來。

正坐著抽煙的阿文“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個混蛋玩意居然還敢來廚房?

阿文對時闕上次炸了後廚的事情還記憶猶新,如果不是一直沒能走得開,他早就想出去報複時闕了。

這次時闕自投羅網,他……

他“蹭”地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原本的囂張氣焰也跟著盡數消失。

這個氣質不對啊?

阿文在心裏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幾天沒見,這個人身上居然出現了一股他最為害怕的氣質。

和他上司的氣質一模一樣,甚至更加駭人。

阿文想不明白這件事,但是感覺到這股可怕的氣息,先跪下求饒總沒錯。

“你在怕我。”

借著神明縱容狐假虎威的時闕一點也不客氣。

他很快就明白阿文在害怕什麼。

時闕向前走了一步,阿文和他的屬下廚師們也紛紛跟著瑟縮一下。

時闕沒有任由自己的惡趣味發散繼續把狐假虎威的戲碼玩下去。

他對阿文說:“你和葉成文是什麼關係。”

阿文瞳孔一縮。

他發現了什麼?

看到阿文這幅模樣,時闕緩緩蹲下來:“你是他的什麼。”

不是時闕不相信好人的存在。

隻是一個死後都還擔憂著一船遊客的善人,怎麼會放任船上的殺戮存在。

又怎麼會接受一船早就沒有食物需求的遊客染上奇怪的口腹之欲。

時闕接著說:“你替他掌管著整條船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