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一家帥爆了!”相比起來,阮頌宜家裏全是畫家,從工筆,到油畫,從東方到西方各個派係應有盡有,“閑雲野鶴大少爺,紅極一時大歌星,大銀行家,大法官,大設計師,大老板。牛!”
喬曦點頭,又拍了拍尚禧暖,“大小姐!”
尚禧暖放下杯蓋,手一抽,將喬曦盤發的木簪拔了下來,“我記得,這根簪子,是我們家博物館的。”
喬曦心虛奪過,“我怎麼記得,說不定是你哪次順手送我的。”
大小姐撩開墨鏡,瞧著她盤發,“誰一順手,順一個億呀?”
“他呀!”喬曦揚著眉,不甘示弱地指向正在生火的黎錫然。
看到黎錫然循聲望過來,尚禧暖又立刻將墨鏡戴了回去。
阮頌宜托腮,“喻公子一點機會也沒了嗎?”
大小姐裝作沒聽到,繼續在傍晚的夜色裏吹保溫杯的溫水。
“你再喝一會兒,就飽了。”喬曦奪過杯子,將水果推到她麵前,“吃點果果。”
這時,整個沙漠已夜幕籠罩,繁星滿天。
露天幕布正放映著電影,燒烤攤也升起嫋嫋炊煙,
三個姑娘坐在涼席之上,抬頭望天,低頭看三個男人幹活。
“幻想一下,這是幾年之後。我們帶著各自老公,環遊世界。”阮頌宜是藝術生,典型的浪漫主義。
喬曦搖頭,“這裏,也就尚禧暖能幻想,我們也代入不了呀!”
被點名的大小姐,已經麻木了。
從她乘坐上飛機開始,仿佛已經被貼上了黎錫然老婆的標簽。
現在阮頌宜和喬曦一唱一和,讓他們更像是處於旅途鬧別扭,冷戰中的小夫妻。
“是呀!是呀!一會兒我老公送來吃的,你們可要多吃點!”
大約是沙漠地邪,說誰,誰到。
黎錫然正端著熬煮好的魚湯過來,三人的話,也被他聽了個全部。
“不生氣了?”他先是繞到尚禧暖身邊,將盛有魚湯的砂鍋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碗給三人盛好,“來,兩位多吃點!”
阮頌宜和喬曦看著大小姐鐵青的臉色,將這輩子悲傷的事都想了一遍。
“想笑話我就笑出來,憋壞了,我可不負責。”尚禧暖麵無表情,直接無視身旁的男人,還皺了皺眉,“汗臭味太大了,能不能給我換個位置。”
說誰的,誰心裏清楚。
黎錫然蓋好湯蓋,識相離開。
“對不起暖暖。第一次見你在我舅舅麵前這麼硬氣,我舅舅還如此卑微,場麵難得。”
“以前黎董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精英感,現在的黎董,全是可憐巴巴求老婆原諒的人夫感。我都要拍案叫絕了!”
“...”大小姐這次端起碗,也不說話了。
兩人見到她變了臉色,也不再鬧了。
“生氣了?”
尚禧暖忍著泛紅的眼眶,淚珠還是一顆一顆往魚湯裏砸。
“對不起,暖暖。我們不說了。”
大小姐吸著鼻子,委屈到哽咽,“明明就是他有錯在先,憑什麼他稍微一哄我,全天下都覺得我該原諒他。”
“對不起,對不起!”
“你們不知道滬上那些帖子都是怎麼說我的。說我不要臉倒貼就算了,還罵外公隻會賺錢,不會教養小孩,養出一個又一個腦殘,戀愛腦。罵我媽媽傻,罵我舅舅蠢,罵我舅媽偽善,表哥裝。”
“這一切,都因為我年少不懂事時喜歡了黎錫然一陣。”
尚禧暖捂住心口,哭得泣不成聲,“我等了四年 ,換不回一個答複。”
“現在這場暗戀遊戲,我不想玩了。就讓我按下暫停鍵,都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