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她喂。
或許因為黎錫然是為她而受傷的,所以向來嬌氣的姑娘第一次願意學著照顧人。
她先是接一杯溫水放到床頭櫃上,再將藥丸逐一配量,放到其中一個瓶蓋中。
“等我把床搖上來。”
他就含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說了句,“突然覺得這次受傷很值。”
大小姐手下一頓,抬頭瞪向他,“值什麼!知道前兩天我們收到你多少封病危通知書嗎?”
“大小姐,你不懂。”當愛一個人如自己的生命時,連替她去死都不會有半分猶豫。看到她平安健康地站在自己麵前,也會覺得無比滿足幸福。
“我不懂!我不懂!我隻懂讓你快點吃藥,然後趕緊痊愈。”
“這麼著急?”
他帶著半是挑逗的語氣,“其實我也有著急的事,你可是到現在都沒說出那句原諒我。”
尚禧暖眸底微微閃爍,隻將盛有藥丸的瓶蓋遞過去。
“暖暖,我的手真沒力氣。”
大小姐看著他無賴的模樣,偏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是都能拉著我的手嗎?怎麼就捏不起藥丸?”
“乖乖,藥丸隻有那麼大一點點,我當然捏不起來。”反正就是耍賴要她喂到嘴裏。
尚禧暖無奈,隻好坐到床邊。
親自捏著藥丸往他唇邊送,“張嘴。”
然後便見黎錫然直勾勾盯著她眼睛,再張開唇,略略溫熱又溼潤的唇畔就擦過她指腹,再由輕盈的舌尖勾入口中。
酥|麻濕熱的觸覺,尚禧暖臉頰都紅了。
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可又找不到合適契機。
“暖暖,藥。”
因著黎錫然這充滿蠱惑又格外引誘人心動的眼神,尚禧暖手臂都莫名開始顫唞。
誰知這人突然握住她手腕,再由她捏著藥丸,將瓶蓋內的三十多個藥丸一顆一顆地喂給他。
待黎錫然終於吃完藥,尚禧暖除了整張小臉燒紅外,全身更是像火燒一般。
“你要多久才能好呀?”尚禧暖羞怯地背過身子,假裝在整理藥台,“我是說自己吃藥。”
黎錫然舔了舔唇畔,上麵似乎還殘留著獨屬於小姑娘的香氣,“我這算是心病,你就是我的心藥。”
“當然是暖暖什麼時候原諒我,我什麼時候就能好。”不講理又賣、騷的話,虧得從他口中說出還帶了幾分正經的深情。
“黎錫然。”尚禧暖喉間再次開始顫唞,“我可以原諒你,但我還沒做好和你進入下一階段的準備。我還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
她知道這個時候隻要黎錫然稍一賣慘,她的心理防線就會全線崩塌,所以她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
“你為我擋刀,我很感動。但這些日子,我還是會忍不住回憶起以前。”
那是她一個人的四年青春,期間她也經曆了生死一瞬,“我怕帶著芥蒂和你在一起,也會在日日夜夜的糾結中,最後變成不歡而散。”
黎錫然就靜靜聽著她講話,直到她眼角落下一滴淚,“所以你這段時間才一直鬱鬱寡歡?”
他不是看不到小姑娘時常帶著滿腹的心事坐在窗邊,從前還以為是擔心他。
“傻不傻,怎麼不早說呢?我知道那段時間受委屈的是你,所以你一時過不去心裏的芥蒂很正常。但我不介意慢慢等,直到你真正不再生我的氣,原諒我。”
“暖暖,不要再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用把感動誤會成愛,你隻需要知道,我很愛你,就足夠了。”
尚禧暖大約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他,“那你不會覺得,我在吊著你嗎?”
“那怎麼辦,我就願意讓大小姐在我的脖頸上套根繩子戲弄玩耍。”